鲜活。

这时,我方知晓,没有他,我一样可以活着,但是,无法活得很好,好到连自己都羡慕自己。

所以,孔明,谢谢,谢谢我的生命之中有你。

恰好,他回首,对着我温暖一笑,彻底褪去我所有的寒寂与孤独。

……

因是一路奔波,初归,孔明并未多言什么,就只是简单地问了问家中情状,便转身回屋,沐浴休憩。

我没拦他,如同寻常一般地陪伴在瞻儿身边,哄瞻儿入睡。

小小子抱着我,依偎在我怀中,同我讨论起先前的睡前故事,询问:“娘亲,郑国有祭足,齐国有管仲,这是不是表明国之兴旺离不开佳好的佐臣?”

我点点头,于黑暗之中展现出愧疚之色。

三周,四岁,这样的年纪,不论是在未来还是在古时,都该是无忧无虑的不是吗?可我却因为瞻儿肩上的重担逼得他不得不提早接触到所有的残酷与冷漠,大约这也是为何他会这般老气横秋的缘故吧?

“思远。”我唤他的表字,言语认真,“你要记住贤良能使国兴,奸佞能使国亡,所以,往后,你要做个贤良,好生辅佐陛下,昌盛国运。”

“嗯,瞻儿记住了。”他答,一本正经,可,转而又是神神秘秘地俯首在我耳边,说道:“娘亲,那阿……阿爹可是贤良?”

“自然。”

不过,他为何会问出如此问题?

疑惑着,我把他自我耳边扒拉开,语气冷肃,询问:“可是有人同你乱说什么了?”

近些年,随着孔明的权势不断扩大,传言也渐变过分,什么贪恋权势,独揽国政;什么监守自盗,使后主为傀儡;更甚的,还有说他乃是祸国奸佞,欲夺帝位,五花八门的,纯属胡诌。

“没有……”被我吓到,小小子哆嗦了一下,回答:“是瞻儿前些时日在李肃家玩耍时无意听闻到的,李家祖父说父亲独断专权,乃是奸佞之为。”

李肃乃是李丰之子。

“独断专权?”我蹙了蹙眉,重复这个词,然后,问询:“你知晓这词的释义?”

“知晓。”他点头,奶声奶气地提醒我,“前番说到先汉吕后,娘亲曾同瞻儿说过这词。”

原来如此。

我扬笑,坚定地告知他,“瞻儿,你还要记住,你父亲乃是这世上最为贤良之人。”

就算所有人都不信他,我们也要相信。

瞻儿颔首,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又是偷偷说与我听,“娘亲,其实,不论谁人说了什么,阿爹在瞻儿心中都是英雄。往后,瞻儿也要成为父亲那般人物。”

我欣慰,答:“好。”

这夜,我留宿于瞻儿房中,想着,孔明劳累,便就没有回去打扰。

翌日,早早起榻,为其准备饭食。

然而,我起了,饭食也准备好了,他却还是未醒,逼得我不得不亲自前往喊叫。

“孔明……孔明……”我默念着,坐在榻沿,凝望他的睡颜,徒然生出一种浮生若梦的感慨。会不会,我与他如此绚烂的一生就仅是一场繁华好梦?会不会,到梦醒,我就会发觉这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事实上,他从不曾同我有所交集,更从不曾思慕我?

会不会……

我思虑着,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缓缓睁开的双眸,亦是来不及反应地被他拥入怀中,听他声音清朗地说道:“阿硕,许久不见。”

我撇撇嘴,自自己的思绪之中离开,倚靠着他,咬牙切齿,“两年,诸葛孔明,你居然留我一人两年!”

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有多么的思念你吗?

说着,我支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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