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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没了,真的没了,我也就认命了,再没有过多的耿耿于怀。
他存在过,只要我自己记得就好……
因而,醒来时,我没哭没闹,乖乖地躺在原处,望着睡倒在我身边的女子,微笑。
徐氏,劳烦你了。
随后,她睁眼,看到我亦是在望她,惊喜地笑了笑,“你醒了?”
我点点头,自榻上坐起,对着她颇为不好意思,“引产的事,麻烦了。”
她摆手,并不介怀,却忍不住地感叹:“昨日我可算是见识到了你的倔强,竟是磨得诸葛军师那般言辞不多的男子叨叨地说了那么多。”
我哂然,回想起来亦是啼笑皆非。
然后,婢女适时送上汤药,她就端着喂我,转告大夫的嘱咐,“你小产不久,需在榻上好生休养几日,而后一月内都不得操劳。”
我颔首,转眸,四处地找了找,却怎么也没瞧见孔明的身影。
他又是去做什么了?
见状,徐氏掩唇,嬉笑道:“你不用找了,雒城新收,军师被主公唤去议事了,不过,有你在家休养,他应当会归来得很早。”
我忍俊不禁,询问:“这你都知晓?”
她弯腰,笑得更是愉悦,不过,未失姿仪,换而言之,“军师他待你可真是好。”
我“啊?”不甚明白,但,也没有追问,而是,转言说道:“其实,我很想知晓你的名,也不知你愿不愿意告知。”
昨日,她都唤我月英了,我却连她叫什么都不知晓,委实不像话。
她莞尔,有些许感慨:“倒是有许久不曾有人过问过我的名了,出嫁前多是徐姬徐姬地叫,出嫁后要不是李夫人便就是徐氏。”
“莫华,徐莫华。”她说。
“莫华?”我重复,然后,笑唤:“莫华。”
莫华莫华,莫负韶华,还是莫要如华?不过,不论哪个,都是佳好的名。
她点头,轻嗯,如沐春风。
如此我同她也算是友人了吧?
接着,她又同我聊了许久,涉及前程往事,涉及此后余生。
到孔明归来,她恰才离去不久,我的面容之上依旧保留着温绵的笑意。
看到我笑,孔明唇角的弧度加深,询问道:“有何佳好之事?”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但,不忘同他言说,“我觉得徐氏甚好,温婉谦恭,惹人喜爱。”
他笑,未加评断,却道:“你若是喜欢,同她交好便是。”
我欣然,听到他同意,便觉得徐氏更是佳好。
说来,自阿姝之后,莫华还是第一个令我感到雀跃的女子。自然,其他的那些人不排除有很多是因为我没能深交的缘故,譬如大小乔,譬如孙姬,皆是我所欣赏的。
转而,我好奇地询问:“夺下雒城后,主公想要怎么做?趁势围攻成都?”
“嗯。”他应,终是更换好身上褶皱的衣衫,自衣屏后走出,到我身边,看了看我,回答:“如今,益州大半已在我军手中,只除了成都这么个要地,主公没有理由到此放弃。而且,雒城一破,成都再无屏障,不出多月,刘季玉定会交书投降。”
“那主公会怎么处置那些益州将士呢?”
“降者招之,其他的或杀或放。”
“那……以后我们就留在益州了?”
“不尽然。”
“哦。”最后,我实在再无问题,不得不沉默下来。但,低着头,并不敢于孔明对视。
在怕什么,其实我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