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之际,那公子打了个酒隔,对着众人道:“你们还别不信,有位画师听闻了此地,还专门将鬼道画了下来,不过说来也奇怪,那画师虽说画鬼道,那山中之道未着墨半分,竟是画了鬼道旁的两道崖壁,甚是有趣。”
知自己酒量浅,酒盏过三杯,我便诸多推盏,听席座中所谈之语,这几位公子多是商贾之流,他们所言商路也广之甚广,竟然还有下海同琉球之国商贸之人,实在让我多有惊叹,瞧着这么几位对知鹤公子的态度,怕是这位叫知鹤的也不是简单之人。
谈话过后,席座上有人提议打马吊,上座的知鹤公子一听,即刻命人准备了骨牌。酒桌上还有贪杯的人在一旁行着酒令,雅间的外窗打开,从湖面上吹来的风将窗边素色的帷幔吹得轻轻飘动,两局牌桌下来,萧正铭输得一脸的灰心丧气。
见知鹤公子在一旁坐着,身后还有一位美人摇着扇面,我心中思绪万千,正琢磨着从他口中套出些什么,萧正铭离了座席,一把将我拉至牌桌。
我欲要推辞,眼前却扫过众人面前的赌注,顿时眼前一亮,那堆叠的厚厚的银票皆是百两纹银,就连一旁的明珠器物,似乎都是境外珍品。于是我也不忸怩,一下子坐在了萧正铭的座位上。
待我坐定,几位公子熟练的堆着骨牌,瞧了我一眼道:“这位小莫大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竟然也会此道?”
坐在一旁观牌局的知鹤也将视线往我这边投了过来,我又扫过他们面前的银两和宝物,心神一动,立即谦虚道:“瞧着这骨牌甚是有趣,今日雅兴,便玩上一遭。”语毕,我又转头望向萧正铭,“小侯爷,还劳烦你在一旁教我一番!”
萧正铭一听,也不戳穿我的谎言,立即坐在我的身旁,极是认真的念叨几句。
牌桌上另外的人见状,倒是笑着道:“瞧莫大人是新手,诸位莫要下狠招啊!”
推散骨牌之际,众人笑语声不断,我也笑脸相迎,伸手砌牌,扫过一旁的知鹤公子,只见他但笑不语,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牌局初际,放了几张牌,让众人赢的极其舒爽,他们瞧着我这打法,不由对我道:“莫大人得小心看牌,这样下去,我等赢莫大人一个,皆是心中不安啊!”
我摩挲着手中的牌,算着对面三人的牌路,听着他们的言语,笑着道:“这打马吊皆是图个快乐,今日通过小侯爷有幸结实知鹤公子以及在座各位那是缘分,就算今日散景莫某的赢钱,那有如何?赌局之上,输赢本来就是常事!”
“莫大人倒是豁达的很!”众人听言,一边摸着牌一边赞我道,我听言,手中摸牌的动作不停,欣然接受道:“哪里哪里!”
萧正铭在一旁也不言语,只是附和着呵呵笑了几声。
牌路摸透,很快牌局陡然变调,在我第十次将面前骨牌推倒,对着众人道一句“承让了!”之际,一旁的知鹤公子开了口:“常听人说,这新手摸牌,牌运上极好的,我以前不信,看到莫大人这牌局,我倒是信了!”
知鹤公子这一言,明里虽无他意,这暗里却暗含了一股摸不透的风波,我抬了眼瞧着他这番神色,似乎早就看穿了我一般。
我敛了心神一旁收着众人递来的银钱,一边对上那眼神别有深意的知鹤,脸上即刻挂上了一抹憨憨的笑容对着他道:“知鹤公子倒是说笑了,要说莫某牌运好,不如道你这雅间选的极妙,想来,今日的风水旺莫某。”
耳边笑语不断,我微微蹙了眉头,自我上牌桌,这知鹤公子的目光便有些深意,而知我有这一手的,天下间除了萧正铭,便只有司知雁。
莫非?似乎想到了什么,我摸着骨牌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