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方言苇满脸忧色跑去二太太身边,寻仙和楚云中也紧跟着过了去。
那行恶的汉子气力大得厉害,被五六个仆役擒住也仍在不断挣扎,好似还想扑向二太太一样。
“青天白日也敢这样行恶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还不将人押去衙门去!”方言苇抬眼看向这人,眼底闪过一道毒辣。
“王法?”那汉子忽然暴怒了起来,凶狠的瞪着方言苇,面孔涨得通红。“你们方家的人还会讲王法吗?你们方家的还未知道王法?”他挣脱不得,可又满心仇怨,从口中奋力朝着方言苇吐了口浓痰。“难道随意杀人就是你们方家的王法吗?”
那口痰落在方言苇的鞋子前头,并未沾到,她远山似得眉轻微一挑,十分嫌恶。再抬起头来,脸上神情已经不再似先前一般慌乱了,挂着矜贵淡漠,高高在上叫人不可攀触似得。望着那汉子,启唇冷道:“原来是崔婆子的儿子。”
那汉子也不否认。
“二太太,三小姐。”方当此时,崔绪从府内疾步赶了出来。显然是刚才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过来的。皱着眉头对着二太太沉声道:“余下的事情,让小的来处置吧。”
二太太吃痛,只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显是带着狠意,不肯轻饶。又转头对身旁的方言苇道:“不要误了结芳社。”
方言苇晓得她的用意,眼眶一红就要落下泪来,哽咽着道:“不去什么结芳社了,我陪娘回府。”二太太执意不肯,方言苇只得顺从她的意思,对着崔绪冷声道:“在府门口就有人能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崔管事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我看护院和门仆都要重换一批人了,有个这样行踪鬼祟的人都没发现。”
崔绪垂着首,只道:“小的知道了。”
方言苇又道:“这人定要送去衙门按法查办,没的叫外人以为真是我方家无端要了人命。何况……娘脸上这伤,也不能轻饶他。”
这一通变故后,三人才上了马车,崔绪恐怕再有什么差池,又多加了四个仆役跟着马车护着。
却说寻仙一直未有说话,歪着头靠在车厢里,模样有些呆愣。楚云中以为她是方才受了惊吓,并未多在意,一味去哄着方言苇。
寻仙实则心里头是在想着昨夜小叶子传来的那个香囊,如今香囊正在她的衣袖中揣着。她将手伸了进去,捏了捏,里头装着的并不是香灰灵符,而是一卷小纸。纸笺上面的字笔划毓秀端正,又自有一番瘦清的浩然之气。
是让她在结芳社上去寻一个叫满青的女子。
寻仙有些想不明白,若是寻一个女子,那人又何必要叫自己去?须知小叶子那师父虽是个女道,可在此处地方上颇有名望,去到哪里都是被奉为座上宾,何至于要自己一个才回府不得势小姐出头办理此事。
有什么是非她不可的。
何况,她最紧要的事情,难道不是找方家的那只玉匣吗?转念几想,心中更是那人的心思捉摸不透。
“吁——”
“吁——吁——”行了许久,驾马的车夫勒停了马车,侧身道:“三位小姐,已经到知府老爷的府门了。”他跳下了马车,从上头搬下脚蹬,后头同行的青衣马车上下来三人的贴身丫鬟,各自扶着自己姑娘下了马车。
方寻仙头一回来,见那知府门前的巷中停满了马车,也不知今日到底有多少人来参加这结芳社。再抬首,见那府前灯笼已除,转而是缀了五六个用粉色鲜嫩花枝扎成的花球,倒是新奇。而站在门口迎来送完的仆役丫鬟婆子身上均是佩戴了用桃花制成的饰品,花了十分心思的。
方言苇被楚云中劝了一路,这才稍稍抑制住了情绪。只是发红的眼眶中仍然带着水汽,她略低垂着眉眼,又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