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回过神,见寻仙直直的望着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探出窗外看了眼,见碧城已在近前不远处了,顺手将车帘子放了下来,道:“过会到了方府,你一个人进去。”

寻仙问道:“你不回去?”

穆舟敛了敛神情,低头沉声道:“已经同府上告了假,总得过了会试再说。”

会试就在这月了,不过这前头还压着一个大房入嗣的事情。寻仙想了起来就立即说道:“大房挑了个宗族里的孩子入嗣,过几日要开祠堂。到时候我说不定能寻到机会看下族谱上有没有那女尸的生平。”才说完这话,又紧着问道:“对了,之前说那女尸的事情——你不在府里头,要不要我先多去老太太探探?”

穆舟倏然失笑,轻道:“这事你别去动,只怕你去的勤了老太太要起疑心,仍旧和以往一样交由我来做。”想了想又忍不住叮嘱道:“既如今知道了女尸是她运走的,下头的事情也好办,你只如寻常一般就好。你若有什么事情,告诉你院中小厨房那个叫织蝶的丫头。”

寻仙张了张口,着实有些意外,又挽起嘴角笑了笑道:“苏妈妈上下摸查了几遍,竟也没将你的人瞧出来。”不过随口一说,也不再这事上过多追究,紧接着道:“好,我记下了。”

穆舟原本还想在说些什么,可见对面那人才说完这话低眉浅笑,露出白皙动人的侧颜,小巧的耳垂上带着淡淡粉色。他喉中一动,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只是深深的望着。

——

方府榆中院。

已经入了夜,院子上下都上了灯,可气氛凝重,丫头婆子走路的声音都比往常轻上了几分。

正屋子里,许氏正抹着泪哭,“怎么出了这档子事情,想那日拿出来的那些银票我这心里头还滴血似得。原想着指望了这次让老爷在外头好好露脸,谁知那老四这样下作。一开始就动动嘴皮子不知哪里弄了两条船就分了老太爷一半的赞赏,怎么他竟有这样大的能耐,凭空又弄来了这么多的米粮?”

那方治思心中早已经烦躁不已,又听这许氏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会,颠来倒去都是说这几句,更是怒火中烧。他将手中扣着的茶碗重重一摔,喝道:“好了!哭什么哭!”

许氏被这样一喝,吓得脸色发白,双眼瞪得铜铃似得,倒是止住了哭声。只是她心中难受得紧,眼泪还是啪啪的往下掉着,默默无声的用帕子抹着自己的泪。

“倒是你出的好主意,要不然哪能让这些多银子打水漂?哼,现在倒好,非但银子花了,谁又记得咱们的好?如今你去外头瞧瞧,哪个不是对老四千恩万谢的?”方治思铁青着脸,这每个字都好像从嘴里头挤出来的一样。目中透着凶恶的光,恨不得将方延禄活剥了皮。

许氏辩驳道:“我这般做还不是为了老爷打算,也对咱们女儿多有好处。呜……这些银子总归是二房出的,老爷在外头,家里这些都是我操持着,这回没落到好处,我哪里高兴了。”她哽咽着出声,到最后更是忍不住低哭了起来。

方治思听得厌烦,皱眉铁青着脸道:“你哭个什么劲,好得这次沈大人是早有准备没叫那群不知道好歹的贱民生出乱子。咱们原先这捐献米粮的功劳还在,不过是没有老四这么风光体面罢了。对了,你先前同我说言苇同那沈小姐关系要好?”

许氏忙点头道:“是,我想着那沈小姐来日怕是要成王妃的,就让她多多结交亲近,对她自己来日也有好处。”

方治思点头,心思转到这上头来怒气也消了两分。“正是这话。你这倒是用对了心思,咱们同沈大人交好些,等他日后回京述职,对咱们也多有益处。言苇那,你多多提点些。”

许氏擦了擦眼泪,“老爷放心,言苇的事情我这做娘的自然小心着。总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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