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走到他旁边,冲地上吐了一口沙子,苦笑着看他。

舞阳将脸隐在风帽里,眯起了眼睛。暗自做着打算,他已经猜出一路不会平静,琢磨自己是不是要趁此机会溜之大吉,重新找机会接近桓王爷。如今这条路明显是绕着边境走,根本不是去白马镇的大路,他们在试探还是诱敌深入?

“离边境越来越近了。”欧阳一带马缰绳,走了上来。

“舞阳弟来过这里吗?”

“阿——没有!我是文州人!”舞阳坦然一笑,整个人隐在风帽里,看不清表情。

“看你对风沙气候很有经验。”

“听业师说过,边境风沙大,最好是备了帽子。”舞阳清澈的眼眸盯着欧阳,清清白白一笑。

“舞阳,欧阳,第五,注意,拼死也要保证几个大夫的安全,边境的将士正在等着。”红衣悄没声息地走到了前面,冷眼看着三人。“不可手软!”

“遵命!”三人急忙止了话题,敛眉答道。

“多少人,听出来了么?”红衣看着第五,沉声问道。

“呃……几十个……”第五凝神听了一下,掣出扇子。

“你呢?”红衣转向舞阳。

“不少于二百人。”舞阳侧脸凝神,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远处的声音竟宛似万马齐奔。

天空越来越黑,如墨层云越压越低,狂风肆虐着啸叫着撕扯着天地万物,大片大片的白杨被风卷的瑟瑟颤栗发抖,扑向一侧,又一阵朔风洗过,叶子哗哗作响,将无边萧萧树木几乎拧成了一团。野草在狂风中瑟瑟匍匐在地,疾风吹过,大片衰草又折向另一侧,再无半点生机。

红衣的手按在了刀柄上,斜眸看着舞阳,依旧没有拿兵器的意思。所有侍卫均已经持兵刃在手,一个个目光冷冽,森冷杀气凝聚了一身。

空中突然跃出无数黑衣人,如一群饥饿多日的虎狼见了猎物一般,嗷嗷啸叫着扑奔过来,要吞没了这一行人,杀气登时席卷了这几十人的队伍。

“上!”红衣一声大喝,率先持刀扑了上去。

舞阳凝神看见前面的黑衣人的眼睛,心底不禁又惊又怒,热血沸腾,无名怒火嘶嘶暴涨,连袖下隐藏的手掌都激动得隐隐发抖,他们居然是药人。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落地之际抢了一个黑衣人的长剑,伸手利落,一招排云探月,横扫了前面几个黑衣药人。欧阳九早跃了上来,手持银色七星鞭,将后背给了舞阳。“你前我后,我俩一组!”

“好!”舞阳手持长剑,甩了帽子。

“他们是中蛊的药人,没有痛感,不杀死不会停。”欧阳九小声提醒着。

舞阳点点头,“你小心!”

两人小心翼翼地凝视着对手,轻易不动。不动则已,一动则雷霆万钧,舞阳左手持抢来的长剑,真气灌注其中,再不犹豫,冲入黑衣人的包围中。此时天际一道凄厉闪电劈下,长剑在白光映照下,熠熠寒光闪耀,剑气如长虹裂出。他犹自担心被红衣监视发现自己的秘密,是以出剑不多,不过五七剑。剑剑夺命,但凡挨上剑气,接近剑圈的,登时四分五裂,血珠四溅,鲜血淋漓,殃及边上的树木也变成了飞屑,四散炸开成诡异的团花。

欧阳九的七星鞭更象是一条银色游龙在黑暗暴戾中呼啸游走,左一突,横扫一片,右一甩,只见血光冲天,鞭声凄厉在暗黑的沉寂中咔咔作响夺人心魄。

霹雳过后,雷声隆隆巨响,暴雨如期而至,将地上的鲜血冲刷。看来老天犹自知道焚尸灭迹,毁灭证据。舞阳与欧阳九的身上都已经湿透,身上溅落的鲜血伴着雨水滴滴答答流淌。

“舞阳,剑术不错!”欧阳忙里偷闲,抹了一把脸,看着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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