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并石非两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完车裂全过程,石非的手在袖中捏得咯咯声响,舞阳不禁意间弹了弹他的腕部,石非才松开了拳,死死盯住刑场上的人,两人皆是一脸的冰霜。
轩辕一醉手持一卷静静坐在书案前,目不斜视,剑眉微皱,红衣坐在一旁伺候,偷眼看了半晌,暗暗叹了口气。
连日来,轩辕一醉对舞阳极是低言下气,言语温和,尤其是几日前舞阳被大雨所阻,轩辕一醉更是吩咐动用自己的车驾迎候。对着舞阳早收敛了一身的戾气,甚至对那一段意外的时间空白没有多加过问,如此种种贴身侍卫红衣看的极清楚,心里便愈加的不安。
“有话就说。”
轩辕一醉眼睛钉在密件上,并不抬头,伸手端起白玉茶盏饮了一口。
“王爷,何不直言?舞……夫人心性大度……”红衣见问,撩衣站起,小心翼翼试探道。
叮的一声,茶盏重重一放,溅起无数茶汤,一片碧绿茶叶溢出白玉杯子,软哒哒贴在杯缘,没有了茶汤的滋养,片刻间萎缩成了一团。
“天机老人和天缺老人如何过世的?”
红衣的眼神一黯:“属下明白。”
“不许吐露一个字。”轩辕一醉合起卷宗掷给红衣。“吩咐紫衣小心。”
“是!”红衣急忙应承,不敢复辩。低着头拿起卷宗回身在墙壁上按了一下,启动消息,走进暗室将密件放置妥当,这才复又走了出来。
抬眼间,看见自家王爷正捏着茶盏,若有所思,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不再多话,也拿了一份卷宗看了起来,其实不过找个由头避免公子咄咄逼人的眼光而已。
良久沉默……
轩辕一醉唰地站了起来,红衣撂下卷宗侧首望去,竟恍惚觉得那个背影疏多寂寥,一时觉得自己眼花。
轩辕剪手走到门前,直视着外面一丛修竹,语气清凉淡漠。
“乱葬岗的事办妥了?”
“依公子吩咐。”
“她心底太软,势必误事。吩咐下去,夫人若少一根头发……杀——无赦。”
“是!”红衣心里又是长叹一声,心里腹诽,自家公子这不肯服软的个性早晚要吃亏。
顾氏吃了一刑,四分五裂尸首曝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百姓心满意足渐渐云散。众目睽睽之下,石非与舞阳两人不再多说什么,两人拱手道别,一东一西,不曾驻足,各自散去。
并不理会四老的阻止,舞阳一个人负手向南山走去,看着神态安闲,仿似游山玩水,寻佳境纳凉。步履端方,一步步无比坚定地迈向南山深处。墨菊本要上前制止,被知节伸手拦过,自是知道舞阳绝不会任性而为,四个人不远不近跟在舞阳身后,渐渐随着她走近南山绝情崖前。
耳听得轰轰作响,舞阳噙着笑仰面观看。一匹雪白银练自天而降,击在石上,飞珠溅玉,在阳光照耀下,竟折射出一道七彩霓虹,濛濛水汽托着灿灿霓虹,煞是动人。
长空深邃,缀着白云朵朵;川泽幽幽,水声清越泠泠,天地如此广阔,舞阳的心境渐渐明朗。经历了这么久,线索混乱无由,不是那日轩辕一醉提及蓝衣的死,她还是想不透。
“四老,这里僻静,舞阳只问一件事,你们可以不回答。”过了良久,舞阳转过身子。“一年之前,蓝衣等可去过湖堤?”
冷梅四个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只这一瞬,舞阳的眼底沁出了一丝阴凉,不待冷梅等回答,手微微抬了抬,“铮”的一声腰间悬着的玉佩摔到了山石之上,玉碎冰裂,碎屑溅起在阳光下折射出熠熠华彩。
“小人!”
以冷梅为首,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