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宋延巳打断她的思路,他很平静,就这么盘腿坐在床榻上,难得用这种端详的眼神看她。

“我自是与你一起。”江沅毫不犹豫,她心里舍不得呈钰,可是这种时候,她口上还是会毅然决然的选择宋延巳,江沅愿意赌,她太了解这个男人,她赌她的生存价值,毕竟除了她,没人能倾注所有带好他的儿子,她多半是要和呈钰一起被送走的。

江沅心里想着,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宋延巳盯了她好一会,忽然欺身上前,她被猛的拥入一个温暖刚硬的怀抱。

“阿沅。”宋延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嗯。”江沅垂着手眼神微微转动,声音却被压的四平八稳,其实无论怎样,她都不可能陪他一起死,她的儿子还那么小,还有大把的人生要过,不能没有她。

“这辈子你一定要死在我后头。”宋延巳就这么拥着她,声音有点沙哑,听上去莫名的惹人心疼,江沅方才那番话真心也好,骗他也罢,只要她说的,他都愿意信。

江沅愣了片刻,才把手搭到他的背上,她轻抚着安慰道,“好。”

“不过。”话音一转,宋延巳就抱着她低笑出声,他扶着江沅的肩膀,起身对上她的脸,眼里透着淡淡的笑意,“不过阿沅放心,就算他们都死了,我也死不了。”

他们?江沅敏锐的捕捉到了这点,他们是谁?

“咚——咚!咚!咚!”子时的梆子一慢三快,响了三下,临安城早已陷入沉寂,府后的暗门被打开,一条人影蹿进了院里。

“大人。”老梨花的门被轻轻敲了几声。

接着屋内传来窸窣的穿衣声,片刻,房门被打开,两条人影向着书房走去。

“怎么了?”书房门被带上。

“平湖那边出事了。”那人点了烛盏,额上冒着细细的汗珠,面色略微凝重,“葛振堂那边不知怎么得了消息,咱们的人被抓了。”

“可是河道之事?”

“不止。”那人擦着细汗,“还有前两年发生的陈粮事件。”

“这个节骨眼,真是好巧不巧啊。”他手抚着桌上的青枝,“还有呢。”

“咱们的人截了葛振堂与安国侯的信件。”

啪——枝叶折断的声音。

第二日天微亮,宋延巳睁眼的时候,江沅正抱着他的手臂,她眉头紧锁,梦中似有数不尽的烦恼。他身子一动,怀中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继续睡吧。”宋延巳吻着她的鬓角,“你昨夜睡的晚,如今时间还早。”

“我哪里还有心情睡啊。”江沅起身伏在宋延巳怀里,把下巴放在他的肩头,“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他拍拍她的后背,这一次他若栽了,谁都跑不了。

大殿之上,气压极低,李晟看着跪了满满一地的朝臣气的胸口剧烈疼痛。

“陛下,微臣认为此事疑点众多!”大行令率先开口,“还望陛下彻查。”

“臣复议。”郎中令见他落了话音,连忙道。

“臣认为段大人所言极是。”

“微臣复议,还望陛下三思。”

江忠嗣跪在地上,道,“安国侯为我南梁守住万里山河,万不可以无据之言定夺。”

朝堂之上剑拔弩张,双方僵持不下,谢太傅开始还冷眼旁观着,到最后不得不出来打圆场,“江大人言之有理,张司直一事尚有疑点,陛下不如交予老臣彻查,也省得出了差池而寒了万千将士的心。”

好啊,昨日还都跟缩头乌龟似的,今早就成了这副局面。李晟眯着眼望向跪在中央的宋延巳,他紧紧的咬着后槽牙,声音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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