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宋延巳的话惹得徐安甚是狐疑。

这事没有从江沅那边传出来,想来信件一事只有江沅和那丫鬟知道,他若是不知信中内容,一来事情可以向着她预测的走向发展,二来排除了那丫头是他眼线的可能,若是他知道了,那么这丫鬟就是定然他的眼线,江沅有了提防之心,这枚棋子也就废了。

既然是方才给的,想来是朝堂之事。宋延巳默然少时,脑中细细思索着,忽然他眸中寒光微闪,似想起了什么,连对车外的马夫道,“快,抢在江大人前面入宫!”

“大人。”

“你速去通知傅大人,让他在宫门前截住江忠嗣车马。”宋延巳心里有点动怒,面上却不动声色,若是如他所想倒是小看了江沅。

待车马到达宫门时,江忠嗣已经到了有一会,此刻正被傅正言拦着说些什么。

“岳父大人。”宋延巳让人停了车,阔步踏了下来。

江忠嗣今早刚收了江沅的信,里面的内容也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见傅正言拦他车驾的那一刻,心里就有了底,当下也扯出了满脸的笑意,看了眼傅正言,才望向他道,“现下正是面圣之时,子婿此举不妥啊。”

宋延巳倒不着急,伸手请他先行,“岳父大人先请,小婿有件事要与您商议一番。”

傅正言给他使了个眼色,见他无异,便作了一揖,率先入了宫门,

二人并肩而行,一路无言,走了近半的路程,宋延巳才缓缓开口,“不知阿沅可跟岳父大人说了什么?”

洁白的尺素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江忠嗣袖内,他面上却云淡风轻,“能有何事,无非是小女儿情怀,给我这个做父亲的唠叨唠叨。”

言罢,脚下便加快了步子。

“岳父大人。”宋延巳快他一步挡在他胸前,目光正好与江忠嗣撞了个正着,“小婿说的是商议,所谓商议,定是在下这里有岳父大人喜欢的东西。”

“哦?”不得不说,宋延巳这个人江忠嗣还是很欣赏的,只不过聪明虽好,可是聪明过了,就让他有些本能的想要防备,于江沅亲事一事上,他越想越觉得中间有问题,只不过他还是看不透罢了。

“内兄今年也该二十有三了吧。”

听他提到江澧,江忠嗣停了脚步,上下打量着宋延巳。

“内兄这个年岁,若是再无政绩,怕是达不到岳父大人的期望。”宋延巳唇边荡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道,“栖安一事若岳父不插手,小婿便设法让内兄同行。”

江忠嗣心头大震,掩在袖中的手被骤然收紧,江沅信中提到的正是栖安之事。虽然此时栖安是个烫手山芋,可是富贵往往隐藏在危险中。江忠嗣是个十足的机会主义者,位高而无权,本就不是他所图。栖安的水患瘟疫若能治理好,长则三载,短则一年,事后即便自己的前途到顶,也多少会对儿子的仕途有所助益。

“内兄官职甚低,出于避嫌考虑,您父子二人自是不能一起过去。”宋延巳话锋一转,“何况这事成了自然好,若是中间出了差池,那您的处境可就难办了。”

江忠嗣冷笑道,“子婿倒是胸有成竹。”

“百无一失。”宋延巳无视他的讥讽,退后一步让出前行的道路,“小婿是稳超胜券,而泰山大人则是险中求胜。”

前行了几步,江忠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宋延巳,他就这么立在他身后,眼神清明,脸上的笑一如既往地完美,江忠嗣有些不能确定,把江沅嫁给他究竟是福还是祸,半响才悻然开口,“此事依你当真可成?”

“定不负泰山大人。”

“夫人,该喝药了。”宋府内,碧帆捧着白瓷的雕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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