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毓不屑地瞥一眼那副毁了的画,骄傲的说:“不就一副破画么?这坛子我多的是,陪你一个真的又何妨?”
我不理会他,铺开一张崭新的画纸重新研磨再画。
亓毓坐在我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再过半年我要带兵去畴华打仗。”
我的心微微激动,笔再次一抖,笔锋又偏了,再次毁了一张纸,而后我忽然莫名其妙的心烦意乱,还有些怒气,气的是亓毓,因为他随便两句话就毁了我两张纸。
我瞪了他一眼扔下画笔起身就走,亓毓迅速的起身拉住了我的胳膊:“你别走。”
我回身怒视着他,坚决地说:“松手!”
亓毓得意的勾唇笑了笑:“你担心我?”
他是怎么得出这一番谬论的?我怎么可能担心他?我巴不得他一辈子不回来,然后我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参加觞饮会了。
当时我一下子就气红了脸,怒意更甚:“胡说八道!我就是担心路边的一条野狗都不会担心你!”
亓毓怒了,对着我喝道:“白眼狼!亏我对你这么好?”
我如遭雷击,劈的我是外焦里嫩,一句话说不上来,亓毓简直是不要脸!
亓毓白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怎么?心虚说不出话了吧?”
我叹了口气,冷笑道:“二殿下,你打断了我三根肋骨,在觞饮会上对我万般羞辱,害得我被整个六界嘲笑了几千年,甚至还连累了我老爹的名誉,这就是你对我的好?那要是这样我可受不起你的抬爱!”
空气顿时有些凝固,亓毓愣住了,剑眉深蹙,直勾勾的凝视着我,墨般的眼神中翻滚着复杂的情绪,薄唇欲张又合,反复几次说不出话。
我感觉亓毓的手劲不知不觉重了起来,攫的我胳膊都快断了,在我疼死之前,立即开口提醒:“二殿下,你是要把我的胳膊卸下来么?”
亓毓立即松开了我,我转身便走,想离他越远越好。
“阿照。”亓毓突然在身后这么亲切的叫了我一声,惊得我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我就当没听见,加快离去的脚步。
可能是紧张过度,以至于我出现了幻听,我似乎听见亓毓在跟我道歉,声音还在微微颤抖:“阿照,对不起。”
我愣了一下,脚步微顿,电光火石间我反应过来,亓毓才不可能跟我道歉,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于是我加快了脚步离开那个不祥之地。
第二天,更诡谲的事情发生了。
日出朝阳,金光潋滟,如此好天色,熟知一大早我打开房门,不美好的事情便发生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亓毓那不怀好意的笑:“阿照,昨晚睡得可好?”
我当机立断‘砰’的关上了房门,狠狠地抽了自己两耳瓜子,怎的昨晚的噩梦还没结束?
只听亓毓轻轻地叩了叩门,而后略淡担忧的说道:“阿照,打轻点,毕竟是自己的脸。”
我一下子瘫在了地上,这他娘的不是梦!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只听亓毓在外面甚是得意地说道:“对了,昨天忘了告诉你,从昨晚起我便住在青水泽了,以后大家就是邻居,还望多多照顾!”
我如遭雷击,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简直是人生噩梦,吓得我一大早便冷汗直流,后背的衣衫几乎湿透,随后我在房内屏息凝神等待亓毓离去的脚步声,熟知过了良久也不见亓毓离开,这家伙是不是想活活憋死我?
听得门外一声叹息,随后亓毓离去的脚步声终于响起,我在房内侧耳倾听直至脚步声完全消失我才大舒了一口气,可是还未过多久,脚步声竟又回来了!我全身汗毛再次竖起,如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