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思气得直瞪眼:“你这么说是不相信我了?”
崔旰笑:“崔旰连李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又如何相信姑娘?况且,就算李姑娘到时真的能找到一位郡主出来,又能怎么样?须知郭英义可是位王爷,一个郡主又算得了什么?王爷管教郡主在情在理,就算皇上也只会站在王爷一边……”
他刻意地加重了“王爷”两字的语气,说到“郡主”时,则说得轻描淡写,叫人一听便能感受到两者之间的强大的权势悬殊。
这番话果然激得李清思气忿难消,不等崔旰将话说完就满脸不屑地冷笑道:“他郭英义不过是名小小的郡王,又是外姓,算得了什么?本郡主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堂妹,只要本郡主一句话,皇上还不……”
她忽然闭了嘴,有些慌乱地抬眼偷看崔旰,正巧看见崔旰恍然大悟地看着她。她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懊恼地跺跺脚道:“算了算了!我这张嘴真是什么也藏不住——我什么都告诉你吧——我就是那个郡主!我爹就是当今皇上的叔叔雍王!”
“仅凭你几句话,我又怎么能相信你就是郡主?雍王之女、当今天子的堂妹是何等的高贵?出入时身边随从何止百人!每到一地都会通报当地官员以司接待,又怎么可能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出现在这里?”
“郡主就不能一个人出来走走吗?”李清思哼哼道,“我就是讨厌我爹派那么多人监视我,才一个人跑出来……”
“李姑娘——”崔旰神情严肃地打断李清思,“我知道你很想救任小浣。救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却绝不能冒认皇亲!冒认皇亲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开不得玩笑!”
李清思急得直跺脚:“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你不信就考考我——你去过皇宫没有?见过皇上没有?要不你考考我皇宫是什么样子、有多少花园,皇上都喜欢到哪个园子玩耍——这些我全都知道……”
但崔旰已是打定主意不肯信她,又拿起《孙子兵法》研读起来,根本不理会她的话。
“崔旰!没想到你真的见死不救!”气极的李清思一把抢过《孙子兵法》,杏目圆瞪地对崔旰大声吼道,“我也是太天真了——任小浣算什么?只不过是你军中的一名小小卒子而已!她的死活跟你有什么相干?你会为了她而放弃大好前程,放弃你的乌纱帽?我原来还以为你跟其他当官的不同,原来也一样自私、一样胆小!平时一副重情重义的模样,到了紧要关头就只顾自保!你跟京城里那些整天只知道钻营的脑满肠肥的家伙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