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欧迟因为联系不上茜薇,一有空就来倚溪别墅蹲守。
只是到门口时遭到保镖的阻拦。茜薇接到电话疯了般冲出去。见她来势汹汹地跑出来,保镖几乎是下意识地拨通了慕惟珺的电话。
最近因为邱汀俞一口咬定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慕惟珺的,外头的天都快要被闹翻了。这金丝雀般被困着的女主人,沉默了这么久之后才爆发……
简直不敢想下去。可不管她出了什么事,他们一概承担不起。
刚叫了声“慕总”,手机就被冲过来的茜薇一把夺了去。
“慕惟珺,你没人性!碧姨最好不要有事!”她不仅手在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对着话筒吼完扭头又对保镖喊,“非要等救护车来你们才开门是不是?”
怒到极致而又无法找那个该承接所有愤怒的人宣泄,光想到这个她的心都在抖。
黑衣人看茜薇急红了眼,想了想方才欧迟隔着铁门描述的状况,稍稍权衡了下,开门将欧迟放了进来。
碧姨的状况并不乐观。欧迟虽没说什么,可在等待救护车到达的时间里,他的表情一直很凝重。
意识到这个,茜薇原先兵荒马乱的思绪瞬间空白一片,紧张得双手发麻,身上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
慕惟珺临近晚饭时间才到的医院。碧姨还未醒过来,茜薇在病chuang边睡着了,身上披着一件格纹大衣,墨绿与浅咖纵横交错,颜色算不上鲜亮,却刺眼。
病房的单人沙发上,欧迟凝神沉思着。慕惟珺并未悄声进去,可直到一双镫亮的皮鞋在他跟前站定,他才回神。因为是坐着,抬眼的瞬间只觉凛凛寒气扑面压过来,鼻翼下意识地一动。
慕惟珺并未像往常那样西装革履,纯白色圆领羊毛衫外头罩着一件黑色大衣。纯净炫目的白,沉闷黝深的黑,这清冷冬日里一点都不温和的搭配,浓墨滴在白纸上一般突兀。
却,又那么的妥帖。
冬日的肃杀之气似乎都被这黑白搭配吸附了去,不止冷了他一张脸。而束在毛衫之下半露着的衬衫领子,却又像击碎寒冰复苏万物的*,谦和儒雅中还透着三分调皮。
“欧医生辛苦了!这里交给我吧!”
他说得客气,用词委婉语气和善,逐客之意却已表达得不必言说的明朗。
但往深了去想,不点明欧迟多管闲事,不过也只因为他作为一名医生,在面对病患时所该具有的敬业精神。哪怕他的专长与血压升高诱发的心脏病,南北东西。
“不辛苦。”欧迟按着额角站起身,“守候在她身边是我最大的幸福。”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茜薇,不用看也能猜到慕惟珺此刻脸色必然难看至极,相比于他压制不住愤怒,嘴角发沉目燃怒火,欧迟的表情则温和多了。
他唇角汪着浅浅的笑,连日来凝在脸上的倦态与眉目间的愁绪,如风吹云雾散,只留一派云淡风轻的澄澈明净。
病房里空气死一般凝滞的半分钟里,他脸上一直漾着清浅的笑,一双眼紧紧盯住慕惟珺,不放过他脸上一丁点的表情。满怀疑虑,审视揣度。
碧姨昏迷到现在,十多个小时过去了,华灯初上他才出现在医院,这确实是一个被舆丨论推上风口浪尖的大忙人必须也不得不的做派。
可一个因出丨轨而被推上舆丨论巅峰之人,在一边倒的谩骂声中既无承认过错的意向,更不说有改过自新之心,只管不动声色三缄其口。
对汀俞肚子里的孩子,他的不承认不否认,于茜薇来说是莫大的羞辱。那种听之任之恣意放任的态度,仿佛整个事件背后,因别人的同情怜悯或看客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