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雁回出差的,明天才开庭,却因为从朋友那得到消息说,有了乐烜在香港入境的记录,索性昨晚连夜加班处理好手头较为重要的事,今早回所里开完会,将余下琐事扔给助理就赶了过来。
本是着急忙慌的,却因邱汀俞在场,不得不将话压在了心底。跟茜薇随便聊了几句,茜薇说蔷薇昨天返回了伦敦,本只是一个随口的告知,却又在他心里掀起莫名情愫,隐隐约约的自责。
蔷薇一回国就来找他,甚至是为了他瞒着母亲逃回来,无法否认这其中的受*若惊。但毕竟他伤害了她。
而糟糕的是,因为这一趟归国,蔷薇知悉了自己的身世,因了茜薇的关系还跟慕家人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虽没表现出来,但不可能没有负担。
在她大大咧咧外衣包裹下,其实暗藏了一颗脆弱敏感的心。在隐约猜到因为自己的关系,导致祁雨浓心脏病发入院,茜薇跟慕惟珺的关系陷入僵局;后来又在他这得知,茜薇连慕戎的十年祭都没能参与,她不知有多痛苦自责。
“尔勋,你找我有什么事?”茜薇已经镇定下来,所以电话里风风火火的季尔勋这会儿却只跟她聊天,不免疑惑。
季尔勋被她问住,再三犹豫后才开了口,“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他说着手探进公文包里,一触便摸到了那张用华丽的大红色装点的喜帖,他握了握拳,最后将喜帖递到了茜薇跟前,“我跟无双的婚礼,定在下月初八。”
“恭喜!”茜薇伸出双手接过来,因为高兴,眼眶竟有些湿润。
一旁的邱汀俞也急忙向季尔勋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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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泱衍接完电话直接夺过司机手上的车钥匙,风驰电掣般赶回了烟水湾别墅。如他所料,纪景婳在那里。
可是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却没在他的掌握之中。
纪景婳立在二楼的阳台边,他三两步靠了过去,刚把思念已久的人揽进怀里,还没充分感受到温香软玉在怀的真实感,身子就被她狠狠推开了去。
“水泱衍你卑鄙无、耻!”
纪景婳这几天一直拒绝接听水泱衍的电话,甚至被他扰得门都不出了。下午水泱衍一进咖啡店就开始录音,跟茜薇说话途中就把录音给纪景婳发了过去。
他深知纪景婳一旦倔起来软硬不吃,只得出此下策,把她逼到了眼前。
“对!我就是卑鄙!不逼你你肯见我?”
“逼我过来,然后呢?”纪景婳咄咄地贴上前去,满是愤怒的目光里隐约闪着疲惫,“水泱衍,别再有这种心思,动这么幼稚的念头!”她后退了几步贴向身后的阳台。
“幼稚?”水泱衍上前一步逼了过去,用力攫住她双肩,“在你眼里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很可笑?”
纪景婳扭开头避过他瞪圆了的眼,不愿被他眼里传达出的愤怒牵动情绪,更不愿再一次受他左右。
“看着我!”他伸手钳制住她的下巴,逼迫她面对着自己。“到底我哪里比不上慕惟珺?”
“无法比较!”纪景婳被他这句话刺伤,猛地挥开了他的手,“别对我动手动脚!”
她是那种只会走极端的人,既然选择了决裂,那就要彻底,最好毫无转圜余地。
那次的照片爆料,一下子将她那么多深埋进泥土里的不堪往事挖了出来。拿着骆朵云跟慕惟珺的照片,把她称作J小姐,再利用容蓉对她的恨,借容蓉的手将照片扔给媒体。
这暗地里操控一切的人,心思何其缜密,又是何其歹毒。
慕天因此受波及,让她心生对慕惟珺的愧疚,亲手在俩人间拉开一道无底深渊,她再也不敢靠近慕惟珺半分,哪怕做朋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