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一切都是新的,就连那一盏她最爱的落地灯都换了。她随手拉开了个抽屉,抽屉里空空的,她惯常使用的小物件全都不见了!心里忽地滚过一声惊雷。
慌忙冲去了衣帽间,偌大个衣橱里挂的衣服虽都剪了吊牌,却还都是没被人穿过的,新崭崭的。鞋子包包还有其他一些配饰,也都是新的……
慕惟珺的东西,只有找了半天最后在角落里找到的那一条他从未带过的领带是她见过的。那还是她恨恨拿着他给的金卡冲去商场买回来的。
第一次,他送来一屋子的花她回了谢谢,随后他就叫人来种了一片香槟玫瑰园。
什么事情都是,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会有收不住的第三次第四次……
本沉浸在欢喜中的心,因为几天后又送来的一堆珠宝首饰沉得不像话。更过分的是,放在最上面的信封里躺着一张金卡!
他之前放在客厅矮几上,后来被她装在信封里让李黎还回去,他原封不动又给送回来了。
谷越还没走她就捏着信封换了鞋叫李黎带她去商场,一边在店里挑领带一边心底暗骂:他当自己是帝王啊!不过喝了她一杯花茶,第二天就送东西来打赏!
买完之后交给李黎让他给慕惟珺送去,她在路边拦了车回去了。之后好多天他都没再露面。
以为早已被丢弃的东西他还保留着,而早已习以为常深植入记忆里的这一切,他却把它给丢了。
想来那时候她签好离婚协议走人,他恨极了她。
“茜薇……不是说要睡觉?”碧姨其实在衣帽间门口站了许久,估摸着她心里不好受就一直没出声打扰。
“碧姨,惟珺他人呢?”茜薇走出衣帽间,随手关了灯,留下身后一室黑暗。
“听说是要去取什么东西,出门了。”
“那天晚上,惟珺他,是不是很生气?”她在沙发上坐下来,犹豫半天才开口。
“你留下离婚协议就走,他实在太难过,所以才……”碧姨匆忙停住,实在不敢回忆那天的场景,“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茜薇觉得心痛,紧捏住胸口那一片薄薄衣料。那里仿佛被丝线紧紧缚住,拉扯抽动着,细细切割着她的心。
“他手上的伤是那时候留下的?”他右手指关节处,一片接着一片的疤,手背上也有一道伤,而两只手掌心处肌肤,没一片是完好的。她曾抓住他的手问他,怎么好好的一双手成了这样。他紧抿着唇,沉默许久后才用一句不小心简单带过,不愿多谈。
“夫妻之间没有不闹矛盾的,出了问题只一味逃避不解决,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茜薇忙不迭点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不住眼底的心疼无措。
碧姨说茜薇在花房,慕惟珺找过去,茜薇静静托着腮看着那一片颜色愈发艳丽的花花草草。
园丁跟她说这里的一派狼藉早已清理干净,花草都是新种的,说着就要提到香槟玫瑰园,茜薇匆忙说自己知道了,让他去忙。
下午她说要去花园里走走,外面阴沉着天,碧姨却看也不看就说外面阳光晒人,阻着不让她去。慕惟珺掌心那些伤,一看就知道是被花刺所伤。现在出来了,她自然不会去那边看。
“想什么呢?”慕惟珺弯腰轻轻从背后将她拥住。
“你去哪儿了?”茜薇推了推他站起来,皱着眉。心痛着却又不肯给出好脸色。
“生气了?”他说着就要去搂她,茜薇撑开手臂将他推离,“你不是答应这一整天都陪着我?”才说过不扔下她,却转眼就忘。
慕惟珺长臂一拉收住两人间的距离,转瞬茜薇就被他紧紧扣在了怀里。
“放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