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卡莲家的小院中,流珠跳上屋顶放哨。
老族长回头上下打量着秦阳,疑惑道:“你是墨少侠?”他听秦阳的口音与墨堤相似,但相貌身形又完全不同,一时不敢确定。
“我就是墨堤。”
墨堤?李师师一双美目盯着秦阳,见他身形与白天时完全不同,不由怀疑起来,挺剑指着他道:“你决不是墨堤,你到底是谁?”
秦阳暗运真气,全身骨骼轻响,很快便恢复回墨堤的身形,李师师惊讶至极,仔细看了秦阳的脸好会儿,忽然脸上现出古怪的神色:“原来真是你。”
秦阳自然知道她是指“你真是秦阳”,便淡淡道:“是我。我也知道是你。”
李师师哼了声,见周围还有部分族中妇孺好奇地朝这边张望,便道:“族长,我们到密室里谈吧。”
“密室?可是……”老族长迟疑一下,还是将三人带入地下密室。
秦阳见这个地下密室是用储藏粮食之类的仓库改造而成,颇为宽敞。烛光中,密室北面摆放着一尊的女子神像,供奉着香火与水果,神案打扫得一尘不染,显然是极为重要的参拜地方。
他知道少数民族多半都有信奉的神祗,属于族中最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这次能秘密参拜室已是特例,便尽量离那神案远些站着。
老族长和卡莲入了密室后都在神像面前跪下,默默祷告一番才站起来。
那边的李师师只是向着神像拜了三拜。
秦阳一直有留意她,凭他的眼力意丝毫看不出她易容的破绽,不由赞了句:“你的易容术真是天下无双。”
“我数次易容都被你看穿,你的眼力更是天下无双。”李师师冷冷说罢,转过身揭下人皮面具,脱下花白的假发,露出满头柔滑的青丝,待得她转回头时,整间密室顿时亮了起来。
她依然是一身阿黎族的陈旧衣裙,但风采迷人,娇艳不可方物,胜过刚才的老妪形象千倍万倍,连秦阳这样见惯的人都看得心神微动。
李师师板起俏脸,问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旁边的老族长和卡莲大感奇怪,卡莲问道:“圣姑,你和撒亚认识?”
李师师悻悻道:“他化了灰我都认识。”
秦阳好笑道:“能得到开封最有名最受欢迎的歌姬这样惦记,我真是受宠若惊。当然,自麻城一别,我也时常记挂着师师姑娘。”
李师师在开封地位超然,男子们见到她都极力讨好巴结,哪有人敢开这样近乎轻薄的玩笑,李师师俏脸一红,恶狠狠剜了他一眼。
卡莲拍手笑道:“原来你们这么熟,难怪我常听圣姑提起你。那圣姑,撒亚就是我们自己人了?”
李师师瞥了秦阳一眼,用鼻子哼了声:“暂时不算是敌人。”
见秦阳似笑非笑地望过来,李师师恼羞成怒,朝他嗔道:“你还没说怎么会在这里!”
卡莲抢着将秦阳白天出手相救、晚上偶然听到精卫军来袭便赶来报讯的事说了遍,又道:“阿爷将我们家里的古玉送他,他却偷偷地塞回我衣袋里,还额外塞了锭金子。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好人。”
秦阳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的一点良心行为,倒让卡莲对自己特别信任了。
李师师又哼了声,问道:“你不是说到开封另有要事?怎么插手阿黎族的事?”其实她心中对秦阳的敌意早消了大半,更对他今晚仗义出手极为感激,否则怎么会让他密室?但白天曾在秦阳面前落泪,此时骤然重遇,这位心高气傲的官家不出服软道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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