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槐手一扬,已弓开箭上,锋利的箭尖直指秦阳,他冷笑道:“小子,发脾气得有底气,你有把握能在这等距离下躲开我的箭?”
秦阳心中一寒,在强大的威慑力下,他竟连指头都不敢动。他深吸一口气,默运丹功,瞬间晋入空明状态,无生无死,无我无惧。他淡然道:“小子自问躲不了。但有些话小子不能不说。为人师表需德艺并重,缺一不可,一言不合便恃强凌弱,终究是落了下乘。费师父医术为我所敬,但我更敬他宅心仁厚,待病患如己出,尽心尽责,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孟老槐脸色极为难看,怒道:“你不怕死?”
秦阳傲气上涌,他头一仰,吟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孟老槐反复默念了几次,目光奇异地望着秦阳,哼了一声,手里的弓箭重新放回桌上。
秦阳感觉后背满是冷汗,他一拱手:“孟老保重,晚辈自问无缘跟随孟老学弓,就此告辞。”他转身大步就走。
眼见他已跨出大门,孟老槐忽然叫住他:“慢着!”
秦阳不敢再走,止步站定,回首道:“若孟老仍侮辱费师父,请恕小子无礼,不愿逗留。”一半是气话,另一半则是心寒想早早走人了事。他已放弃了跟孟老槐学箭术的打算,昔日孟老槐一箭之威,至今仍在他心中留下着阴影。他实在不愿再被这样的神箭手用箭指着。
孟老槐咳了几声,缓过口气,怒道:“你师父叫我‘孟老槐’,我叫他一声‘费老鬼’怎么侮辱他了?他比我年纪小几岁,我见过他拖鼻涕跑来跑去又怎么侮辱他了?”
你不就是叫孟老槐么?直呼其名有什么问题。
见秦阳一脸呆相,孟老槐怒气冲冲道:“我叫孟淮,‘淮南’的‘淮’!只因这院子里有棵槐树,费老鬼常取笑我孤伶伶一人像是棵老槐树,就叫我孟老槐!你说是我先侮辱他还是他先侮辱我?”
这两个老爷子还真是爱抬杠,秦阳哭笑不得道:“小子无知,还望孟老恕罪。”
孟淮怒哼着,拍拍桌子,道:“还站着干嘛,给我上茶!”
“上茶?”要我上茶赔礼道歉?秦阳苦笑着回到屋子里,见桌子上已有壶和杯,一摸,水还温热,便倒了杯茶,递到孟淮面前,恭敬道:“请孟老喝茶。”
孟淮不接,咳了两声,又怒道:“费老鬼没教过你,拜师要跪着上茶?”
拜师?秦阳喜出望外,连忙跪下:“师父在上,请受秦阳一拜!”他恭恭敬敬地行了跪拜礼,这才双手奉上茶水:“师父,请喝茶。”孟淮哼了一声,接过一饮而尽。
什么医术与弓术只可选其一,孟淮不提,秦阳自然乐得装糊涂。
待得秦阳坐下,孟淮问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两句话不错,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原来是这句话打动了你。也不管这个世界里文天祥是否会蹦出来,秦阳先在心里感谢了他几百次,讪笑答道:“小子随口而发,让师父见笑了。”
孟淮目光奇异地打量了他半晌,才道:“听费老鬼说你一年多前便斗联楹斗赢了那魏老头,看来并不是吹牛的。”他将桌上的小黑弓和一个装满箭矢的箭袋递给他:“拿着,以后这就是你的。”
“谢师父!”一下子就装备了远程武器,秦阳大喜。
“跟我来。”孟淮带着秦阳到了后院,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