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宫里却传来了方嫣惠病危的消息。
胡香珊手一抖,心里酸楚的同时,也有一种奇怪的危机感。
这种感觉已经沉寂的很多年,如今再次起了作用,真是觉得很奇妙。
但皇后下诣要她入宫,她一时半会儿也确定找不到理由不入宫!
想着李元慎今日上朝,还未归家,应该此时还在宫里,她刚要寻人去给李元慎传个话,来传旨的太监就忙在一旁催促,虽然态度和蔼可亲,恭敬有礼,但就是因着他这么一个态度举止,更让胡香珊心中警铃大作。
她转过视线,给了一旁尚嫣一个眼神,尚嫣如今已经成了她的长嫂,在胡征频繁的枕边教妻之后,越来越能接下这种隐讳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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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宫里,整个内室都充斥着药味,但隐隐间还有一丝香味……不细闻定然无所察觉,但她深吸几口,正要仔细辨别,只听里间药碗落地,砸成碎片。
方嫣惠坐在床头,神情寂寥,而一旁的已经六岁的隆宇公主,正极为懂事的安抚起方嫣惠来,她又执了个药碗,还要一口口的喂她。但方嫣惠就是不开口,急坏了隆宇公主。
见胡香珊进来之后,隆宇公主立马红了眼眶,给行了礼后,就抱住了胡香珊哽咽道:“…….母后食欲不佳,有一阵子未好好用食了,这两日,连药都不愿喝了……”
隆宇公主与胡香珊废后那一世的孩儿同个封号,虽然从长相上,她自己现下的女儿更似前世的闺女模样,但她身为一个母亲,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更为心疼这个孩子,于是连忙扶起她好生安抚之后,就让乳母带她下去。
随后,胡香珊端起坐到了双眼失神的方嫣惠榻边,拉起她的手道:“皇后娘娘,有什么坎都会过去,您这样与自个儿身子过不去,何苦呢!?”
“阿珊!”方嫣惠双眼渐渐回神,声音中的空洞却是幽远难尽道:“你说,当初我若不执意入宫,嫁于你的长兄,成为你的长嫂,是否就不会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暗无天日的日子?
方嫣惠身为皇后,这许多年来在宫中的历练,又怎么会不晓得这话着实不该宣诸于口!?
除了自信宫中的嘴巴紧实,就是不要命的豁了出去。
显然方嫣惠是后者。
胡香珊凌厉的目光扫了一圈周边的宫人,厉声警告道:“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自古背主者都是个死字!”说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慢悠悠的带着威胁又道:“何人不是爹生父母养的,各位除了自个儿一条命外,家中恐怕也是各自有亲吧!”
周边的宫人显然有几个身子僵了僵!随后均低首敛目,躬下身子告退了出去。
胡香珊这才叹了口气,回过头来不禁担忧伤怀道:“嫣惠姐姐!你上个月还未如此,怎么分开月余,就这般耗损?”
“吴妃怀了身子,陛下着我特意照拂。”方嫣惠凄凉一笑,眼泪滑落道:“这月余来我不敢有任何怠慢,却奈何,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这儿扔…….我倒也是忍了……..可…….今儿晨间,吴妃滑了跤,如今齐神医也不在,我本欲请尚大夫前来,可那孙氏却不依…….非要让我请你来!”
“那为何不直说!?”胡香珊不禁尽中疑惑满满,太监宣诏时可没说这个,只说寻她叙话,她道:“我并未带任何行医器具!且真论起来,妇人科目上,我虽有所了解,终不如我长嫂!”
“哼!”方嫣惠讥讽一笑,却不再言语。
心中的警铃再次大作,那种遇到危险事而起的戒备心再次让她浑身汗毛倒竖。
随后她觉得头有些晕,再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