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已足够忍耐,还要如何忍耐,

胎位不正若在后世只需剖腹便可轻松解决,可在这医疗落后的古代,死率大于生率,

朦胧中南榕竟莫名有了轻松之感,她在已麻木的疼痛中飘忽想着,死了也许就不必再受这般折磨了,

可下一瞬,腹部被人用力按压着挪移的剧痛又叫她重归现实,半躺的身子猛然弹起,口中软木瞬间被咬断,被封在口中的痛呼声立时响彻屋内,“住手!住手住手!放开我救救我啊!!!”

“我不要好痛!温景州温景州温景州救我!!”

“南儿!南儿南儿南儿!”

温景州眼眸泛红,心头大痛,被扣烂的手紧紧抱着她,神色狠厉的冲哆嗦着手停下的产婆厉斥:“要么快,要么死!”

产婆被他语中酷厉吓得双腿发软险些摔了下去,幸好被婢女及时扶住,忙绷着头皮继续:“是是是,奴婢遵命,请夫人忍耐,只要正了胎位,您再使使力,孩子就能生下了!”

“南儿乖,你那么辛苦怀了他,不能功亏一篑,马上就能正好胎位,南儿且再忍耐一下,”

温景州已后背湿透,他心中的紧张疼痛无人得知,一遍遍在她耳边镇声安抚:“就这一下就这一下,是我不好,以后再不让南儿受此痛罪,南儿放松,放松,乖,”

“温景州温景州我很痛,我忍不了--啊住手放过我!”

南榕忍不了,也放松不了,为什么都要她忍,不曾经历过此遭的人永远无法理解到底有多痛,

将那般大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一点点旋转,一寸寸碾磨着她的五脏六腑,她的血肉,便是凌迟之痛也不过如此吧,

她被他握着手无法阻挡,痛得她全身绷直,旋转的动作便也因此阻滞,搅得她更痛上千百倍,她受不了,她后仰着汗湿的颈祈求的看着他,每一次呼吸的痛让她的声音都颤动欲断,“温景州,温景州,你放过我,不要折磨我,我,真的,好痛,你叫,黑大夫,叫他,将我的肚子,剖开,把孩子拿出来,温景州,我求求你,啊--!”

“正了正了正了!夫人用力,您使使劲就能生了!”

产婆惊喜的叫声却未让二人有任何欣喜,胎位虽正,可产道不开,不论是孩子还是母亲,都仍承着巨大风险。

她竟连剖腹取子的话都说出口,温景州如何还能不知她有多痛,看她如此受苦,他甚至心如刀绞恨不能以身替之,

他宁愿不要这个孩子,也不愿叫她出事分毫,可到此地步,便是他狠下心亲口下令杀了孩子,她也仍要承受疼痛,所以,不论如何,想要解脱,她都得要熬过这一劫。

“南儿莫要胡言,且再坚持一次,你马上就能生了,”

求救无果的绝望,永无止境的疼痛让南榕濒临崩溃,

这一刻,她别无选择,不论是要熬过这生不如死的痛,还是为了腹中胎儿,她都得振作起来,

可生孩子非是一时半刻之事,她又是早产,自更比常人困难重重,屋内的光从明媚光亮,到昏沉低暗,她咬断了两根软木,抓得满手血迹,忍得青筋毕露,可流淌着闷躁血腥气的屋中,除了用力,使劲,始终没有她想要听到的那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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