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们是夫妻,我只是,今日一切于我都太突然了,我的记忆还留在你我未有情意之时,遂,与你同床,同被,可否等我再熟悉了些?”

虽床脚柜上放着夜明珠,然封闭的床榻间仍光线昏暗,二人虽近若抵肩,却神情仍有朦胧不明。

温景州意味不明的叹息一声,缓缓抬起眼,看着她忐忑拘谨的神情,忽地眼中一软,扶她躺于枕上后,将榻上的薄被都予她一人盖上,却未有再下床取被之意,而是在她枕畔躺下,

无遮无掩,坦然笑道:“南儿之虑我已明了,只是你我夫妻万不可开了分床分被之先河,时下已是夏日,我为男子身强体健,无被衾也无甚影响,南儿且安心睡下,只要你一切安好,我自一切都好,乖。”

南榕看着他包容宠溺的神情,又看了看他单薄的寝衣,默然片刻,低低嗯了声,便轻轻转过身背对他调整呼吸催促自己睡下,可她越是如此,便越是精神亢奋,且总觉受之有愧,胸中郁闷,

辗转反侧许久,终是将手绕至后方松了个被角给他:“你还要为国效力,莫要因此受凉误事,且稍稍遮着,我先睡了。”

温景州无声弯唇,自恭敬不如从命,为要能盖得上,自要靠她近些,闻着她身上发上的清雅馨香,他闭了闭眸压下意动,在与她一臂之宽处停下,将衾被一角搭于腹上,看着她僵硬的背影,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低哑道:“睡吧,夫人。”

*

许是听他说过自己其实已复明许久,南榕再看着府中陌生又熟悉的景物时,便没了先时好奇,

而虽他所说无可怀疑,南榕还是欲再确定一番。

她乃府中女主子,要出门自无人拦着,只有温景州严令在前,出门时便明里暗中跟了许多侍卫护随。

南榕半挑开车帘看了看街上之景,店铺酒楼鳞次栉比,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虽繁华热闹,却好似也曾看过般未让她有多少新奇,

他口中的南宅她也去了一趟,在那里也见到了同样许久未见的春来,看了已如小作坊的凝脂屋,回程时还特意心血来潮去了茶楼酒楼,听了说书先生百谈不厌的说着首辅温景州成婚时予其夫人当众起誓的诺言等等,

一切一切都与他所说不差分毫,

便是如此她也特意状若无意步入几间医堂请大夫诊脉,而他们几无大差确定她已有身孕之言也叫她再无莫名侥幸,

心情复杂的回到府中后,南榕又来到涛声院中恍惚停留,及至听到他熟悉的脚步声,她才敛起茫然低落淡淡说道:

“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她的语气平静得近乎莫测,温景州心中微跳,却不露声色回忆她这两日所见所闻,他走上前握起她的手假作不知,疑惑反问道:“南儿此话何意,可是今日有事发生?”

南榕未抽回手,转身仰望着他,神色不明道:“有无隐瞒于我,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神色虽是淡淡,但眼中复杂无惊无怒,眉宇舒展无郁无愁,红唇微抿,气息平静并无愤懑压抑,

仅有不悦,并无其他,那么她口中的隐瞒之事,

不着痕迹将她脸上的神情迅速细致打量了遍,温景州心头微松已有决断,修长温雅的眉目随着他垂下的动作愈有仙然优雅之气,

他故作沉吟片刻,忽退后半步朝她郑重一揖,南榕心中一惊,忙要退后,却被他先一步起身握住双手,清邃的眸静静望来,略含无奈苦笑道:“我本想私心将此事压下,然天下没有不透风之墙,南儿既有所察觉,我自不能叫你惴惴不安,疑神疑鬼。”

“南儿复明前,我确是因南儿忽然出现,且来历不明而谨慎向你隐瞒身份,也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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