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他人性命荣辱叫她内疚逼她妥协是真,他予她惩罚警告叫她重坠黑暗是真,他屡施手段阻她回家亦是真!

而从始至终,他都不觉得自己错了,甚而于这个时代而言,没有人会觉得他做错了,他的身份地位是他可以肆意自我的通行证,他能稍稍给予,她便应感恩戴德全心回报,她不是他的爱人,她只是被他愿意宠爱的人。

更因为,让她暗生情愫的,从来都是那个在黑暗中给她温柔,给她细心,给她安全舒适的男子,而非真实的,看似温柔,实则高深莫测,手段冷酷,深谋远虑处处算计,的他。

澄净的眼中明明灭灭,有动容,有挣扎,亦有余愤,然最后,她再看向他时,曾经眼中一直存在的抗拒与芥蒂,都在须臾间,涟漪消散。

温景州将她的每一分变化都万般留意,她缓缓放松的唇角,淡去阴霾郁郁的眼眸眉宇,都无不在告诉他,她释怀了。

如是一想,他蓦然心石大定,清冷的容颜罕见亮色,他捧着她的脸,语气中尽是得偿所愿的愉悦,他抵额问她:“如今,南儿可释怀,愿与我重归于好?”

南榕似是被他灼灼目光看得羞赧,慌乱的移开眼,眼睫轻颤,她沉默良久,才低声说道:“虽事出有因,但破镜无法重圆,而今我已然被你尽在掌握,又如你所言,已无介怀之由,我回不得家,也脱身不得,亦不能叫自己悲观度日,”

她忽地苦涩的动了动唇,“除了接受好叫自己不再耿耿于怀,我还能如何--”

“如此说来,南儿便是愿意了?”

南榕抿了抿唇,缓缓抬眸看他,晶莹的眼眸映入他清绝的脸,红唇终于微微弯起,“但你总是叫我深受欺骗,此事再不可有二,且你曾说要带我览遍大夏,此言何时应诺,我想--啊,”

除了得到她时,温景州再没有如此刻般喜形于色,他将面容娇媚紧张轻呼的女子掌在手中旋转抱起,看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眉眼弯弯满脸笑意全无勉强的样子,此刻便是她要天上星,他也绝无二话。

“南儿放心,你我之间再无欺瞒,你想要游览大夏,我必妥善安排带你前去,现下,南儿可愿唤我,夫君?”

作为一个成年人被人举高抱起,纵无外人看到,南榕仍觉极是羞涩,在落地的瞬间,她便逃避似的转过身欲走远些,亦是欲对他叫她改变称呼之言避而不答,

然他似会读心术,轻易便将她困在怀中,捏着她的下颌不容她逃避,满满柔情悦意的深眸攫住她波动的星眸,再次追要:“我想听,南儿叫我,夫君,”

南榕无处躲闪,亦实在无法开口,便强躲开他的注视,侧眸喉紧,强撑道:“你莫要得寸进尺,我只是愿不计前嫌,并非接受你,既你要我看的已看了,我要出去了--!”

未燃熏香,静谧清香的书房内,旖旎缱绻之气陡然流淌,轻微的衣料摩擦声几不可闻伴随着轻重不一的气息声响起,清雅低醇的磁性嗓音以让人耳根发软的音量低低响起:“南儿听话,你我夫妻经天地见证,你本就该如此唤我,”

然他的话音落下,仅有些微动静的屋内并未有旁的声音响起,

温景州勾唇一笑,引她更为颤栗后,再次低声发问:“南儿可要松口,嗯?”

南榕猛地倒吸口气,眸中含泪,却咬紧了齿中长指,负隅顽抗,

“...既是如此,”

他的话并未说完,萦绕花香与甜香的书房内便再无说话之声,直至从雕窗外撒进来的日光变作昏黄,犹如哽咽的软绵女声,终是松了口:“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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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v]

温景州既亲口说了江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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