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却仍要以身犯险来找一个被无辜利用的女子,要么是内疚难安,要么便是欲壑难填,
而一个男子长久暗窥一个貌美的女子,便是暗生情愫,也不足为奇。
温景州心知肚明,略作沉吟道:“此事确是我大意所致,他既能在此找到你,便就证明已又在暗中观察数日,而将下人打晕,却任你毫发无伤等我前来,”
他看着她,眸深若海,缓缓说道:“此举不像故技重施,倒似另有所谋。”
南榕微抬眼回视着他,直接了当道:“他说于心有愧,愿圆我心愿作为补偿。”
她微弯起唇,明净的眼眸内却是一片澄静,“一个利用我,处心积虑萍水相识,又以我为交换换取私利之人,他所谓的愧疚真心几何,根本不值得信任,我又怎会重蹈覆辙。”
她的语气轻柔淡淡,似是有感而发,又似是意有所指,但说完后,她便垂下眼帘,稍稍恢复了温度的手指落于腰间手臂,力度不大,却能让人感觉到她坚定的态度。
“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下,待回了府中再叫我起来吧。”
她哪里是累,而是因此想起先前二人的芥蒂才忽地兴致索然了吧。
温景州看着她侧躺在榻上的玲珑背影,幽深莫测的眸却显出些许柔色,他站起身取下屏架上的毛毯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旋身在榻边坐下,握住她轻放在颈边的手,
感觉到掌中的纤手为不可查的僵了下,莹白的脸颊却如睡着般安然美好,唇角微勾,似自语般低声喃语:“南儿所愿自有我来达成,昨日已逝,未来可期,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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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怀中人气息绵长陷入深眠,温景州轻轻抬起护在她腰背的手,动作极轻的翻身下床后,再次回眸看了眼床上背躺着的纤纤身影,见未惊动她才轻放下床幔随手取了衣物披身走出。
温府甚大,但主子不多,偏院中便有诸多的院落无人居住,而此时便临时作了看押之处。
见到被人迎入屋内的清雅男子,江九安并不算意外,只是此次轻易便被抓获,已令他明白先前几次脱身都是他有意放任,且一直以来他的所作所为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么他与南姑娘几次暗中碰面想来也定是他故意放任了,想到此他不由庆幸她的谨慎,否则这个心思深沉连到自己的女人都几番试探的男子,若看到她最后与他私逃,不知会如何震怒。
“怪道温大人如此年纪便身居高位,深谋远虑的手段果然名不虚传,令人佩服。”
温景州并不理会他的明褒暗讽,只偏头示意了下,左平便会意的取出一物走到灯下,显露在有心人眼中,
“......”
“江公子如此做,是要自毁约定吗,”
江九安压下心惊,脸上玩世不恭的笑也倏然敛下,“温大人此话何意,我以贪官贪赃枉法之据来换取为闫家翻案的机会,那账册据实为真,何来毁约一说?”
温景州此方淡淡看了他一眼,却摇了摇头,轻笑了声:“是真是假,自由我来评说,”
“你--”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