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安在低下头,去解腰间的裙带。

“别脱了。”萧且终于忍不住出声。

云安在一惊,慌得转身,就看见萧且坐在窗边的一把椅子上。他懒懒散散倚靠在椅背上,长腿随意地搭着。明明入了秋,身上黑色的袍子仍旧单薄,领口露出一片麦色的胸膛。

在她想要惊呼之前,云安在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云安在打量萧且的手和腰。

还好,他今天没带刀过来。

“你、你怎么来这里了?”云安在慌乱地向后退了两步,一边发问,一边慌慌张张拿起椅背上松石绿色的对襟褙子胡乱套在身上。

“你每日都要进宫去。”萧且道。

卫国公府代表什么势力他不太清楚,他本是来还她那个落下的耳环,无意间听丫鬟说到云安在每日都要入宫。

云安在眨了下眼,才明白萧且这话是疑问句。

她讷讷点头。

萧且忽然将一物抛给云安在。

云安在堪堪将东西接了。她仔细看了看,是一枚质地上乘的玉扣。

她有些疑惑地望向萧且,发现萧且一直在盯着她,她便慌忙低下头,重新打量起手里的玉扣。把玉扣反过来,在玉扣背面的小角落刻着宫印,并一朵小小的菊。

“这是宫里的东西。”云安在说。

“帮我查它的来路和上一任主人。”萧且说着已经站了起来,“我只认识你一个可以进宫的人。”

“好,我试试……”

云安在抬头,就发现萧且已经不见了。

“姑娘,您怎么还没睡啊?奴婢怎么听见您和谁说话呀?”煮雨疑惑地绕过屏风走进来。

“没事,你听错了吧。”云安在把玉扣握在手心里。

煮雨诧异地望着云安在,说:“姑娘,您身上的褙子怎么穿反了?”

云安在一怔,她低头,果然发现那件松石绿的对襟褙子被她穿反了。毛躁的收边儿露在外面,连袖子还是打着褶儿的。她就想起自己刚刚面对萧且时挺胸抬头的模样。

真丢脸。

“没事,我要睡觉了。”云安在有些闷闷地爬上了床。

煮雨给云安在盖上被子,又将粉色的帷帐放了下来。

“这窗户怎么还开着。姑娘,夜里凉。奴婢给您把窗户关上了。”煮雨这才退下。

云安在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有些犹豫地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今夜没有星月,外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太清,也不见萧且的身影。

应该是走了吧。

云安在将窗户关上,插上窗栓。

她想了想,又挪了墙角的一盆秋菊放在窗口抵着窗户。她低头,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耳环。那是她的耳环。

是萧且送来的?

云安在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她满脑子都是些杂乱的影像。

这几日,云安在都快要把之前的事儿给忘记了。可是萧且一出现,那些事情就一一重新浮现在眼前。

泥滚子巷里的屈辱,被萧且手下那个女人抓走的窘迫,还有山寨里那些时日的担惊受怕。

那些过往像是梦魇一样,挥不去。

云安在索性坐起来,她端起床头矮桌上的小碟,抱在怀里,捡了几颗蜜饯金枣吃了,才安心地睡去。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第二日一早,云安在和云安酒刚上轿子。云奉启就追了上来。

“我送你们进宫。”云奉启打马而来。

云安在掀起一侧的帷帐,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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