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绕林愣了一下。
随即大怒:“请什么罪?难不成上次那桌菜里的毒真的是你下的?你被人收买了,想杀沈御离?”
木头疯狂摇头,连连否认:“绝无此事,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伤害殿下和哥哥……奴才愿意起誓,如果有一个字是假的,甘受天打五雷轰!”
小麻雀是很信天的。见木头肯起誓了,她就信了七八分,之后又有些纳闷。
既然不是为下毒的事,那还有什么值得这小太监下跪请罪的?
而且居然不是向沈御离请罪,倒要来她一个小太监面前下跪哭!这是哪里的规矩哟!
木头哭得抽抽搭搭的,很快就解答了她的疑惑:“奴才该死,那些……那些流言,恐怕是从奴才这儿传出去的!”
哦,原来不为毒药,为传言。
可是,什么传言?绕林的心里又生出了新的疑惑。
木头愣了一下,忙把头垂得更低了几分,朝向地面的脸上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那些混账话,奴才万万不敢说……”
钻儿在旁听得直皱眉头:“既然‘不敢说’,那谣言当初是怎么从你这儿传出去的?你这会儿又是在干什么呢?”
木头辩不过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是奴才口风不严,犯了大错……那天奴才挨了打,一个从前交好的兄弟过来探望,我就多嘴说了殿下百般心疼哥哥,又说了殿下性子冷,只在哥哥面前才好说话些……不知怎的,过了一两天,外头就出了那样的谣言……”
绕林听得糊里糊涂,半响才问:“到底什么谣言啊?”
木头呆住了,愣愣地跪了老半天,忽然磕头:“哥哥没听过最好了,那些谣言都脏得很,不要污了哥哥的耳朵……奴才还有差事,就不打扰哥哥了。”
“咦?!”绕林觉得这孩子莫名其妙,忙要叫他,木头却已飞快地跳起身,跑了。
腿脚极其利索,哪里像个伤患的样子哦!
绕林见状大为惊叹,直疑心木头来见她这一遭就是为了最后跑这么一下子,活动活动筋骨的。
等木头跑远了,她只好又将目光收回来,看向钻儿:“那孩子什么意思啊?你听明白了没有?‘谣言’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事也没有,”钻儿摇了摇头,神情语气万分真诚:“您别跟木头一般见识,他可能是自从上次挨了打以后,淤血进了脑子,整个人有点颠三倒四的。”
绕林想了想,相信了这种说法。
可不就是有点颠三倒四的嘛,跟傻子似的!
所以说凡人就是不行,挨那么一次打就差点丢了整条命,不像她,每次被人害个半死用不着三天二日就能恢复如常,简直不像个麻雀精,倒像是蟑螂精似的……
“呸呸呸!”绕林飞快地吐了口唾沫,切断了自己同某种昆虫的联系,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她才不要在一个颠三倒四的人身上费工夫啊!有那闲工夫揣摩一个小太监的心思,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多吃几颗莲子!
话说,这莲子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买来的,虽说是洗净晒干的不如现摘的清香,却胜在颗颗饱满均匀,里面的莲心剔得极干净,抓一把轻嗅一下,就有种仿佛回到了荷塘的错觉。
绕林很快就抛开了“谣言”的问题,吃得十分欢快,完全忽略了身边钻儿越来越一言难尽的脸色。
……
第二天,是庆王府迎娶王妃的日子。
作为本朝开国以来皇家的第一桩大喜事,就算皇家和相府想低调,朝臣和百姓们也不会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