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奎露出苦涩笑容,朝贾清风回道:“我只有甲士二百,骑卒五十,并九里径数百乡勇。
梁州有都司军两营,满编五千步骑,实则空饷甚多,但也有数千兵马,并凤州守备数千,阶州守备数千,兴元府共有万余军卒”
贾清风望着邓奎道:“相差如此悬殊,你准备如何去做?”
邓奎摇摇头回道:“毫无头绪,所以来请教泓师”
“先取固城,定远二县,整军备马,筹集粮草,梁州若发兵来打,你则弃二县不守,出秦岭取梁州,在广招兵马,收复辖下州县。
梁州若不来攻,你就再取阳县,勉县,褒县,南郑等诸县,合集兵马,再攻掠梁州府城”钟七沉吟半晌,朝邓奎笑道。
邓奎闻言大喜道:“泓师果真高人,此策甚妙”
钟七摆摆手又道:“这水无常态,兵无常势,变数太多,此计只是战略,具体战术,还是要靠你自己谋划”
邓奎颔首点头,与钟七,贾清风谈论一会儿,留下几箱草药,金玉,道衣,告辞而去。
钟七朝贾清风笑道:“你看,有此人在,咱们伏魔宫大兴之日不远”
“你就这么肯定,他能拿下兴元府么?”贾清风犹疑道。
钟七摇头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见钟七一脸神秘,贾清风甚觉无趣,摆摆手,也自下山而去。
………
虎儿崖上,钟七盘膝而坐,手捻法决,面前三柱檀香,升起渺渺云烟,缓缓平心静气,观想玄关入定。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钟七终入定境之中,无思无想,一片漆黑寂静,冥冥之中却一点如豆胎光骤然亮起。
胎光照亮无边黑暗,显露出彩雾缭绕,氤氲仙气飘荡的紫府,虚幻灵台之上,胎光一阵摇曳欲灭,幸有外界渺渺香火自钟七鼻窍冲入,得香火,灵机助力,胎光终究未曾熄灭。
这胎光一亮,看山非山,看水非水,周天虚空,尽皆不同,此时就见得地下有无穷青黑氤氲流动,正是地气,天空有无数彩色,白色流动,乃罡气。
也只有胎光亮起,才能观得地气,水气,煞气,幽冥,鬼神等物,否则也与寻常凡胎无异。
钟七前世闲时搜集法策,剔除无数虚构假法之后,曾得完整真法《内景元阳雷书》一门,并上他端公派残缺的旁门左道,祭将,神变,行兵,喝令等。
雷书中有天罡雷法,地煞雷法之分,然无论天罡,地煞,皆要以采气入手。
又观想一阵,使胎光终于稳定之后,钟七掐飞身印,默颂【北斗脱壳朝真咒】,杳杳冥冥之间,胎光闪烁飞腾,一闪冲出顶门。
三柱檀香飞速燃烧,浓浓烟云裹住胎光,坠地一沉,就化入泥土沙石而去,唯钟七肉身呼吸渐停,但胸口却依旧温热,无生不死。
一片幽暗不见天光之地,树木花草皆有,却是一片死寂,唯有寥寥黑影闪过,被呼呼幽风吹拂,风似利刃,瞬间将黑影绞成粉碎。
一道渺渺云烟坠入,化作祥云一朵,上面跌坐着虚幻身影,身穿杏黄道袍,捻决聚气,真言无声颂起,转眼间,一团青黑之气聚集。
飕飕阴风刮过,祥云也被刮散一层,余下一团依旧紧紧护持虚幻身影,那道袍身影见此,连忙收拢法气,捻决一指,祥云腾起,须臾飞出幽冥。
一点胎光飘出地面,飞速冲入钟七顶门,上下十二层楼,神魂渐渐安定,而那三柱檀香也彻底燃尽。
随着大量地气入体,钟七面色如霜,一片惨白,被冻得瑟瑟发抖,幸好他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气血沸腾,裹住地气,才略感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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