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知道,迎接回来的,只不过是西赵皇宫中一个最低等级的宫女所生的女儿,从小就被胁迫着要听从那帮大臣的计谋,做他们的卒子。
齐蒙不知道,东阳王不知道,皇后不知道,我故世的皇兄,更不知道。
他们将我看作失而复得的宝物,天天锦衣玉食,连重话也舍不得说我一句。六宫之中,金殿之外,任由我嬉戏。
“枝儿,”皇叔转过身去,低声说,“只怕我们以后不能见面了。城破之后,皇叔要作为降臣,到北方去。今晚,我们叔侄俩就此永别了。”
我心中别的一跳,见他怅怅地望着远方,心里一动,迅速将衣袖里的药粉倒在他的茶杯中。晕黄的灯光下,只见那药粉入水即溶,微一错眼,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