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爱可以忘记,友情可以背弃,唯独这种蓬勃而起的野心,是什么也浇灭不了地,它只能够熊熊燃烧,直到耗尽为止。
按照他这种说法,就是不灭掉他地两个皇兄,也得灭掉他们的羽翼。
“郡主还有什么要说地?”他客客气气地站起来说,“没有的话,本王要整理行装了。”
我无言以对,唯有告辞。
当我背转身去的时候,只觉得脚下仿佛是踏着棉花一般,高低不平,摇晃不定。我知道,不止是十七王爷这样想@,想要争夺天下的人都会这样想。他们两个人的兵马,如同秤砣一般放在中间,偏向哪一边,哪一边就能得胜。可是那些盼望何阁老和伯阳王两败俱伤的人,就必然首先想要将他们灭掉。
到此地步,我又要怎么去救他们?
更别提拯救天下苍生了,我苦笑着想。
走出门去,只见孙广田依然跪在地上,见我一脸的沉闷,他立时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于是黯然说:“事到如今,也只能顺其自然了,公主,我送您到离园去。”
“去离园做什么?”我问。
他顿了顿,问:“那公主还有其他地方可去么?”
没有。这个淮安,乃至于这个天下,还有什么地方是我能够落脚的?
张瑜远看我不说话,便低声说:“去离园等消息罢。只盼十七王爷还能够回心转意。”
可能么?我冷笑着想,一个将目光投向天下的人,怎么还会将自己的心放在人的性命上?
尽管这样想着,还是不由自主地应道:“希望如此。”说罢,马车又向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