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想掌控局势,都想掌握的命运,为此各出奇谋,各施手段,甚至不惜兵戈相见。
刘炫的出现,某种程度就是河北贵族集团内部两大对立势力的正面交锋的延续。次交锋,以刘霸道的死亡而终结,以游元为首的大世家取得了胜利,而这一次鹿死谁手,就尚未可知了。
魏德深在河北享有盛誉。自帝国东征,横征暴敛于大河南北,导致山东人不堪忍受,纷纷揭竿而起之后,山东百姓就处在各种势力的“夹击”之中,可谓不堪以命。魏德深做为武阳郡首府官长的贵乡令,用尽了一切办法,对完成了赋税收缴和徭役征发,对下保证了一方百姓的平安,随着他一次次击退侵掠叛贼,他本人和巨鹿魏氏的声望也同时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贵乡之前,刘炫已经向伽蓝介绍了魏德深,对他的评价非常高。一个首府县令,在郡守和郡守府的牵制和掣肘下,能保住一方百姓的平安,是个十分了不起的功绩。言下之意,希望伽蓝快速通过贵乡,不要与巨鹿魏氏产生激烈冲突,这对接下来的行程有莫大的好处。
伽蓝看到刘炫出现,强忍怒气,退后了几步。他不能不退,因为魏德深很“阴险”,他不但带来了数百名贵乡乡团壮勇,还纠集了数千名手无寸铁的百姓,表现出了阻断饥民大军南下的决心,摆出了一副不惜舍身赴死的慷慨之势。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伽蓝不想动用武力,更不想滥杀无辜,所以,他忍了,退了,给了贵乡令一个机会。
“目下,除了黎阳的杨玄感,没有人可以阻挡西北人南下的脚步。”
刘炫隐晦地提醒魏德深,但魏德深不为所动。
“或许,崔逊也罢,游元也罢,都没有向你透漏有关伽蓝的隐秘。”刘炫叹道,“明府,你给人利用了,却一无所知。”
魏德深皱起了眉头。刘炫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不可能无中生有。别人说出同样的话,他可能嗤之以鼻,但刘炫说出这句话,他就不得不重视了。
“请教诲。”
“你对伽蓝的事,了解多少?”
魏德深犹豫了片刻,说道,“黄台公崔逊匆匆而过,稍稍说了一些。”
“可曾提及伽蓝的出身?”
魏德深目露惊讶之色,悄悄瞥了一眼正在与禁军军官们激烈商讨的伽蓝,暗自想道,难道这个西北蛮子还有不同寻常的出身?
“未曾提及。”
刘炫微微摇头,旋即把对伽蓝出身来历的估猜大概说了一下。刘炫一如既往,说得很含蓄,很隐晦,但他所拿出的一系列旁证足以让魏德深,伽蓝出自豪门,而且还是曾经烜赫一时的前朝皇族豪门。
刘炫是当世鸿儒,是中土的文翰泰斗,他说出来的话,没有人怀疑。魏德深也是一样,深信不疑,并且异常恼怒。游元和崔逊一直与伽蓝在一起,即便不伽蓝的出身,最起码应该有所怀疑,对他应该有所提醒,而不应该蓄意隐瞒,导致他对形势做出了误的判断。这个误的判断所导致的后果是致命的,足以让他本人和魏氏陷入极度被动的险境。
“认为,南下是一条活路?”
炫郑重其事地说道,“老朽他,你也该他。如果苍有灵,真相就如我们所揣度,那么对河北人来说,这就是一次机会,不仅可以拯救无辜苍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