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生,但山东大世家则感觉棘手了,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接下来他们必须牢牢抓住高鸡泊义军。

“倒是小觑了此子……”游元冷笑道“如此困境之下,他竟然还能反手一千斩去我们的一条臂膀。”。

崔逊云淡风轻,不以为然,“他终究是一把刀,而且还在我们的手上。至于高鸡泊和豆子岗,不过是系在我们背后的两把刀,就算少了一把又如何?再说,谁敢保证,他们过了河就能站住脚?以某所知,当年张须陀可是楚公杨素帐下的一员悍将,骁勇善战,不要说王薄不是对手,就算豆子岗义军全部渡河而去,恐怕也会被其杀得落花流水,到时仑惶逃归,必定后悔莫及。”。

游元一脸鄙夷,不屑挥手,“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某倒想看看,他们还能猖狂几时?”。

就在游元和崔逊正在商讨马上离开平原,赶赴清河郡的时候,元务本也接到了同样的消息,而带来这个消息的正是当日跟在刘霸道身后的那位神秘黑氅人。

暴氅人卓荤不凡,气质儒雅,神态沉稳,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大家风范。元务本对其颇为恭敬,一口一个先生,态度非常谦逊。待其听完黑氅人的讲述,不禁大为失望,心里更是愤懑难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到底怪谁呢?思前想后,他终于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王薄那个逆贼,死有余辜。”。

正是因为王薄的出现才打乱了豆子岗局势,改变了平原形势的发展,假如不是王薄一门心思想着杀回齐郡报仇雪恨,想着劫掠永济渠壮大自身实力,想来刘霸道也不会一时冲动,竟然不自量力,与游元、崔逊反目成仇,要一决高下。

“先生当时就在刘霸道的帐下,为何不极力劝阻?。”元务本本想埋怨几句,但对面坐着的是自己的老师,是当今大儒胡师耽,自己即便有一肚子怨气,也不敢表露在脸上。

胡师耽神情沉重,缓缓摇手,欲言又止。他如何劝阻?对他来说,首要之务是把自己藏匿在黑暗里,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证机密。计策失败了没有关系,可以重头再来,但机密一旦泄露,那就全完了。

“格谦不听你的,高开道也不听你的?。”元务本强自控制情绪,问道,“还有郝孝德和刘黑目呢?他们不听你的,但总会听刘炫的话吧?先生,他们一旦渡河南下,西北人马上就会离开,游元和崔逊更会快马加鞭赶赴黎阳。很快就要到月底了,从日程上来推算,皇帝和远征军即将渡过辽水展开攻击,距离举旗之日越来越近了,此刻必须想方设法拖住他们,给黎阳争取更多的时间。”。

胡师耽微微颌首。豆子岗叛军渡河南下倒不是什么大事,黎阳举旗之后,大河南北都会群起而响应,在大势推动下,各地叛军最终都会聚集到这杆大旗之下。他们是叛贼,没有未来,死路一条,这时候必须博一把,必须与志同道合者齐心协力,胜利了就功成名就,失败了还是做叛贼,还是死路一条,没有选择余地。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豆子岗叛军一旦南下,巡察使团就要去黎阳,而黎阳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举旗的准备工作,不容有失,这时候巡察使团去了黎阳,对举旗大计的影响之大可想而知。

必须阻止或拖延他们去黎阳。

“安德城外有十几万饥民。…”胡师耽慢条斯理地说道,“明天巡察使团一走,城门关闭,官仓不再放粮,饥民们怎么办?”。

元务本看了胡师耽一眼,心想还能怎么办?官府不发粮了,饥民还等着饿死?当然去豆子岗,然后随叛军一起渡河南下了。旋即眼前一亮,蓦然明白了胡师耽的意思,当即喜形于色,笑了起来,“先生好计。”。

官府放粮多日,对于饥民来说,理所当然认为这是平原郡太守大发善心,而不会联想到更多,更不会想到此举是彪悍而凶残的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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