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听懂听不懂,在座的都起立鼓掌。杨东河早就请来一班吹鼓手,掌声未停就吹打起来,很热闹。

伪区部摆宴用的鸡、猪、牛肉由本区各乡随喜;送红包请保甲长们“自愿分担”。保甲长们就向老百姓摊派。鬼子汉奸得意忘形,群众受到极大心理压力,连原来的“堡垒户”也婉转地劝我们尽早转移到外区去躲躲风头。

尚武是军分区的敌工科长兼交通站长。邓智广是交通员兼通讯员。他俩一起活动。敌工科有五六个人,各有分工,也不住一处。

尚武原是乐陵某镇小学的高班生。班主任是共产党地下党员,很注重抗日宣传。“七·七事变”后领着他们慰问过南撤的二十九军。二十九军官兵,擦着泪讲与日寇血战和被迫撤退的经过,给他们很深教育。八路军一到,全班学生在班主任带领下集体参军。尚当班长,真刀真枪跟鬼子战斗过。后来为加强敌工工作,他转到敌工部门。

敌工人员穿便衣。他还买了一条羊肚子手巾,包在头上。衣着与农民一样,细心人仍能看出差别。尚武爱讲卫生,没有敌情时,每天要在洗脸洗头洗衣服上花去许多时间。他有把剃刀,天天刮脸,不照镜子也能给自己剃头。邓智广参军后接受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坐在门槛上由尚武给他剃头。尚嫌他的头发太长,又有虱子。不过尚武给别人剃头不如给自己剃得熟练,一边剃一边往小邓他头上抹牙粉。抹牙粉处都有血迹,他拿牙粉当止血药用。

尚武那年也不过十九岁或二十岁,为了保持领导人的严肃形象,从不和邓闲聊天。两个人日夜在一起,空闲时间怎么过呢?尚叫邓学习过时的油印报纸,他自己蹲在院中吹口琴。他有只蝴蝶牌的口琴,用白布包着从不离身。只会噘起嘴来吹,不会伴奏。吹的都是“孟姜女”、“叹清水河”之类陈旧的小调。邓智广在工作上学习上唯命是从。在吹口琴上,不大佩服他。有天,尚又吹“叹清水河”,邓就说:“这个歌有封建思想。”尚不服地问:“怎么有封建思想?”邓就唱:“提起了宋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没有儿,所生个女婵娟……”尚争辩说:“我那词不是这样的。”我吹的是:“伪军弟兄们,你们细听真,你们前来打仗,所为的什么人?鬼子们吃洋面,叫你们扒干饭,鬼子要睡觉,你们来把岗站……”邓又问:“那孟姜女呢?正月里来正月正,家家户户挂红灯,人家夫妻团圆过,孟姜女丈夫修长城。”尚说:“我那也是抗战的词。你听,送情郎送到大门以北,猛抬头看见个王八驮石碑。我问问王八犯的什么罪,他说是当汉奸名叫汪精卫!”

夜间活动,两人走在黑乎乎的青纱帐中,一句话不说也沉闷。尚武嘴里就不断发出些声音来,模仿战场上的射击声:“嗵!叭叭叭叭,叭勾,叭勾,达达达达……”小邓后来也传染上了这个毛病。自己走路时也“达达达达……”。

敌工科要经常出入据点,与“关系”联络。小孩子进出据点,容易躲过敌人注意。尚武请小学校长魏先生替他物色合适的人选,魏校长推荐来邓智广。

邓智广的父亲曾在天津铁路上当小工,娶了天津媳妇,生了邓智广。太平洋战争后失了业,带着家人回到山东老家。邓智广在天津上到初小毕业。大城市的孩子比较早熟。学校的课程也比农村小学高深些,复杂些。“七·七事变”后,天津伪教育局规定从小学就开日语课。农村没此一说。到根据地受到革命影响,很有抗日热情。比较机智,在反扫荡中有应付敌人的能力。邓智广跟随尚武活动。尚表面不苟言笑,暗地对他照顾细致。不仅随时言传身教,提高他的政治觉悟,而且极为注意他的安全。他也分配给邓几次危险性较大任务,实际上是对他进行了解和考验。

一次是交给一叠日文传单,命令他趁马腰坞赶集之机,在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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