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粮价……”

“粮价会怎么样?”李舜举在边上问。

“旱灾面积太广大了,朝廷储粮多,商人们不敢过份囤积居奇。若到明年旱情还在延续,朝廷储粮渐少,那些商贾必然囤积居奇,催高粮价。粮价一高,会有更多的百姓加入到流民行列,靠朝廷济哺度rì,储粮消耗会加速。”

范纯仁没有再往下说了。

这也是一些人反对河湟用兵的原因,若不用兵,朝廷就可以拨出更多的款项用来备粮。一旦用兵,朝廷钱帛紧张,就无法大规模的备粮。旱灾那怕明年chūn天才结束问题都不要紧,可这个天灾,谁能猜得准?

按理说不可能延续到明年,若是万一呢,万一来一个三年四年大旱,问题就大了。

“不会……”郑朗道。

旱情是延续到明年秋后,不过明年旱情虽存在,但已缓解了,史上的宋朝都度过了危机,现在自己准备一亿多石的储粮,还度不过去吗?

风稍停,雾稍解,一片高大的幢影从灰雾出钻了出来。

郑肃从前面骑马奔回,禀报道:“郑公,京兆府到了。”

“准备扎营。”

“喏。”

三千兵士开始下马,安营扎寨。

郑朗掌军,没有岳飞那么严格,但军纪同样很严,最排斥的就是扰民。一路迅速西上,从没有进城安营扎寨过。

一会儿军营眼看就要扎好了,一行人从长安城中走出。

听闻郑朗来了,吕公著带着长安城大小官员一起出来拜见。

寒喧了几句,吕公著说道:“郑公,木征也到了长安城。”

木征没有押,但等于是押,心中很不情愿,磨磨蹭蹭的,直到今天,才到长安城中。

“带我去看一看。”

“好。”

来到城中,木征正在休息,听说郑朗来了,不敢怠慢,起来迎接。

“不用多礼,进去吧。”

分宾主落座,木征幽怨地问道:“郑公名满天下,我不解,木征无罪,为何中国伐我?”

这个问题不仅后人继纠缠,这时也在纠缠。两国恩怨真的难以说清楚,但本质很简单,若是宋朝衰落,吐蕃仍然强大,必定会向东扩张势力范围,唐末故事又会上演。若是宋朝恢复汉唐时的武力强盛,不仅是武将,士大夫们也会越来越激进。不仅是河湟,西夏与幽云十六州,就是北上辽东,南下大理交趾,也有可能,盛唐盛汉时故事也有可能会上演。

这个本质不好说出来的。

郑朗道:“木征。你父亲与我关系默契,他也曾学习你,倒向西夏,然朝廷兵指揆吴川时,你父亲马上向朝廷归顺,然我朝大军招讨武胜军城时,你却屡次出兵相阻,并且与西夏继续勾结?不识相也!”

木征还有用途的,但郑朗没有安抚。相反的声sè俱厉。若安抚,到了朝堂上,不知会有多少大臣安抚。没有那个必要。

木征无语了,确实木征有些不大识相,准确来说,武胜军城周边属于俞龙珂兄弟势力范围,只不过俞龙珂倒向宋朝,瞎药倒向木征,但至少不属于木征的直接管辖地。

还有出兵的理由。

“你父亲身份比你尊贵。之前倒向西夏。我朝也没有派使者前往,只不过一些缘边将领派了一些将校与你父亲联系。虽未归顺我朝,可你父亲对那些将校们一直很客气,然你呢?我朝陛下亲派使者去对你安抚,你的态度居然比你祖父还要傲慢。君王的使者代表着一个国家,不尊重使者,又没有自保的力量,不灭你有待何时!”

想傲慢可以,至少得有契丹的力量,西夏都不行,不是不灭,只是时间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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