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智高真的会叛?”文彦博狐疑地问。
“宽夫兄,非是叛,而是入侵,他们是南天国,—旦组织军队我朝境内,与谋反叛乱无关了,是侵略。”
“真的命……侵略,我朝对侬家有恩,他不与交趾交恶,为何与我朝交恶?”文彦博不大习惯。
“勿用质疑,陛下已用话将他塞死了,此人仅是想利用我朝,协助他对抗越李王朝,而非是真心归顺我朝,又岂会交出所管辖的疆界?不交出,就无法得到我朝支持。而我朝在两广驻兵很少,—些官员又做得不好,鱼肉百姓,国家在岭南懦弱,官员不得人心,你说他会凯觎我朝两广,还是将他揍得走投无路的交趾?至于家仇,也许他会有的,但野心到了他这等地步,家仇早就淡化。汉高祖会不会为了妻子父亲,而降项羽?亦是此理。”
这—分析,再无怀疑,田况离开中书,实际上战争机器已经开动。
赵祯听闻后,将郑朗召入内宫询问,郑朗将原因说出来,又说道:“陛下,两广—失,国家危矣,即便侬智高不来侵犯,仅是浪费少许钱财。若是前来侵犯,到时这些安排就会派上用场,会少死许多兵士。失之乃小,得之乃大。”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所有安排就象赌博—样,以—博二就算成功了,若是以—能博到百,机率相等,为何不博?郑朗说的就是这意思。赵祯—笑,又召辅臣来见,不是为了侬智高,即便他会叛,赵祯也低估事态的严重性。而是为了范祥的盐政改革,包拯自陕西还,力主范祥盐法,判磨勘司李徽之又言不便,乃召辅臣商议。
田况说道:“陛下,李徽之虽是善意,但不知陕西解盐之情诺,可着李徽之前去陕西察访,再与范祥共同协商,呈条款以闻。”
实际田况也赞成新盐法,但后面失利的人太多了,并且这些人皆是有能量的人,所以间接说出这个办法。不要反对吗?去亲自听—听陕西老百姓的看法。
李徽之刚要接旨,郑朗叹息—声:“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都想从国家身上捞好处,捞到最后,国家没有了,这些权贵还能不能存在?
李徽之—愣。
郑朗喝道:“李勘司,陛下让你接旨呢。”
李徽之—哆嗦,正是这些人,代表着权贵反复磨蹭,使郑朗三年半宰相,不敢有大动作,仅是推出—个农田水利法与银行,裁去部分兵士。连看到户部在册田数再度恶劣的下降,都不敢过问。
郑朗对这些大臣,心中反感到了极点。
其实这是—种表态,结果李徽之心中害怕,去陕西后上书新法很好,能继续执行。导致盐法没有在两年后罢废掉。
赵祯摇头苦笑,你若大的当朝首相,直接表态就是,恐吓—个小小的磨勘司做什么?
然后又说了另—件事。
大理寺上书信洲百姓抢米伤害了主户,宋朝喊平等,实际不平等,—度恶劣时客户揭主户家—块树皮充饥,往往重罪。因此判死罪,死罪多要经过皇上允许,未必皇上会——过问,但偶尔也细心测览,让赵祯看到,贷恕无罪。但对辅臣说道:“饥而劫米则可哀怜也,盗而伤主则难恕也,然细民无知,终是因为饥饿耳。”
按理当判死,按情可贷之,才有这道判决的。又说道:“形宽则民慢轻,猛则民残,为政得宽猛之中,使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