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义先摇头。
“我也教过好几个学生,他们多担任官职,每人官风侥幸皆不错。虽不敢说教育有方,也不敢说教育殿下。仅是切磋交流,但以我的xìng格,会不会指导梁王喜欢一些不好的事物或者人?”
“谢过郑相公,”耶律义先站起来,一抹老泪走出。
耶律洪基被这个大臣吓着,呆呆地不说话。郑朗说道:“殿下,你先回去吧。”
等他离开,郭逵说道:“此人乃忠臣也。”
“是忠臣,可不是能臣。”
“怎讲?”
“想一想早年的范希文,两人颇类似,明智的做法要么影响萧革,要么设计使契丹皇帝不信任萧革,这样的横冲直撞,除使契丹产生矛盾与分裂,于事何补?”
对所谓的忠臣与jiān臣概念,郑朗越来越模糊。反而对用人概念变得清晰,萧革在辽兴宗手中用就没有大碍,但在耶律洪基手中用,就会出大问题。同样耶律义先在辽兴宗手中用,不会有危险,但在耶律洪基手中用,随时会死亡。
郭逵还没有领悟,不由慢慢回味郑朗话中之意。
郑朗又说道:“人要学会退让弯,即便是陛下,也要学会包容退让。为什么杨坚篡位能成功,相反更强势的王莽篡位失败?便是他的强行改革,有的法令也不是一无是处,但因为王莽横冲直撞,肆无忌惮,得罪许多人,于是天下大乱,几年间亡命于乱军之中。”
不要说大臣了,即便是赵祯,若做得不小心,乱来一气,有可能天下哗变,发生不好的事。况且耶律义先一个臣子。
郭逵眼睛已经亮起来。
教他这些,是为以后使郭逵自保。
这是宋朝未来的名将,若不懂得自保,过早夭折,对整个宋朝会不利。
就在准备用午餐之时,萧耨斤踏着雪花,再次闯进他的营帐。
看到这个疯婆子,郑朗嘴唇有些哆嗦。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即便遇到兵,理说到位了,还能说清,但遇到这个太后,什么理儿也说不清。屈于身份,还不得不行礼。
萧耨斤表现很冷静,坐下来问:“郑朗,你前来出使契丹,是想两国关系变得更好,造福于两国百姓对吧?”
“正是。”
“恐怕你得不偿失。我儿之所以请你来契丹,不是为了两国关系,而是为了你本人。你会不会为了两个国家,投顺我朝?”
“一臣不事二国之君,臣不会,”郑朗头皮都麻了,硬着头皮回答的。
“你既然不打算归顺我朝,从现在起,想办法从我们大辽逃归南朝,否则明年四月,我儿必将你斩杀。一旦你被杀,南朝必不甘心,相反两国战火重开,与你所想的走上一条相反道路。”萧耨斤说完,轻飘飘的离开,没有呆,而是返回中京。
只是几句话,**裸的将最后一丝遮羞的面纱撕去,事情再无挽回余地。甚至有可能为了对付儿子,萧耨斤能派人将郑朗击杀。
郑朗与郭逵目瞪口呆。
不但郑朗与郭逵,连契丹君臣那边都没有什么反应。
直到晚上,萧观音闯进来,习字。
是否真习字,或者是萧惠派她来的,不得而知。
郑朗努力控制心中的情绪,还是用往常一样温和的语气教萧观音写字。
刘菲儿从外面进来,看到他们,过来替他们煮茶,递了一杯茶,又站在边上看字。过了一会,再次出去。郑朗也不问。
好一会儿辽兴宗与萧惠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