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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以后慢慢改正吧,”郑朗嘴里这样说着,心中很无语。

雅间的门打开,两个大伯抬来一个大瓷盆子,瓷盆上放着一个长达三尺长的冬瓜,刻上假山、龟、鹤、仙女、松、天帝、神仙、云彩。冬瓜掏空了,里面又放着脑子花儿、甘草花儿、朱砂圆子、木香丁香、水龙脑、史君子、缩砂花儿、官桂花儿、白术人参、橄榄花儿十盒香料,然后在上面放着金桔、橙子、木瓜等果子,大团的牡丹花。瓷盆上包着金边,冬瓜上镶着金箔,美仑美奂,富贵逼人。

这道菜不能吃的,是看菜,放在桌子上欣赏的,美其名曰,缕金香药,但又不是真正的缕金香药,比缕金香药做工更复杂,参杂着“绣花高饤八果垒”,“乐仙干果子叉袋儿”两道大看菜的一些做法。

郑朗问道:“大伯,你端错了吧,我们没有点这道菜。”

他知道宋朝有一些名贵的看菜,不但京城有,杭州也有,可从来没点过,这得多少钱啊?别看一看,就将自家那个小花园看掉了。

伙计小心地说:“是我家小娘子派我们做的。”

富弼说道:“不错不错,对你们家小娘子说,有什么拿手的菜,多做一些端上来。”

看来今天议事不成,不如索姓多敲诈郑朗一回吧。反正这两家也没有什么区别。

“喏。”

“还有拿来你们樊楼最好的美酒佳酿。”

“喏。”

“还有歌舞伎。”

“喏。”

一会儿各种美味佳酿端了上来,又进来十几个妙龄二八少女,个个皆是绝色天香,走进来吹拉弹唱,载歌载舞。

欣赏着美妙的歌舞,在富弼带动下,大快朵颐,正事没有完成,但这一顿吃得几人高兴而散。郑朗要付钱,大伯说道:“郑相公,我们不敢收。”

郑朗停下,估计自己身边也不可能带这么多钱,问了一句:“这顿晚餐花费多少?”

“郑相公,不用问了。”

“我只是问一问。”

“用餐费大约近两千贯,歌舞伎还有一千贯……”大伯支吾道。

郑朗半天没作声,不仅他家的小花园看掉了,估计一栋小楼也仅让这一顿饭吃掉。半晌才说道:“先记下,以后我派人送来。”

“不用,郑相公那样做,是见外。”

“我从不喜白拿人家的东西,”郑朗一挥袖说道,俺也不是吃软饭的主,但这一顿花费让他肉痛的。咬牙切齿来到吕夷简府上,看一看吕夷简说什么。

见到后,吕夷简说道:“刚才与富弼他们去了樊楼?”

“是啊,还请吕公见谅。”

“我是一轮快要落下去的太阳,行知你这么做,老夫不怪你。”

“吕公,其他人能说这句话,唯独你不能说。”别人不知道轻重利害关系,难道你吕夷简不知道吗?

“老夫当是认为你在赞扬还是在讽刺?”

“两者皆有之。”

“这些开诚布公的话,今天晚上没有敢对富弼他们说吧?”

“那有什么,再过几十年,什么话都能对他们说。”

“此数子,也未必。有的他过了一百年,都不能对他们直接说。”

郑朗无言,姓格其中以富弼与王素最佳,欧阳修与余靖皆不可信,王拱辰更不用提了。

“老夫请你来是问你几件事。”

“请吕公赐教。”

“国家应何去何去?”

“弊端已重,必须要改。不过一令出,不知能震动天下多少百姓,改须之,但必须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最好是挟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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