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胆大,是事情大。”
接着提问那个艺人,也没有问出什么。但郑朗为了防止万一,继续将他关在牢房里。然后回到家中,崔娴在哭,是她自己亲生的血肉,怎能不担心。
奶娘跪在门口,郑朗将她扶起来,说道:“你起来吧,与你没有多大关系。”
四儿弱弱地说:“奴错了。”
“错什么,出了问题想办法,不是追究谁对谁错,象那一年的灾民,那是大事,大者为国,这是家事,小者为家。”坐下来看着墙壁上的杭州地图沉思。
忽然将王原喊了进来,对他低声吩咐了几句。王原出去。
崔娴在边上听着听着,眼睛亮起来。
但是郑朗在沉思,这倒底是谁呢?若是真正的大户,可以通过种种手段进行扑买,这是正大光明的抢钱,不需要担着砍头的风险。而且绑架了自己女儿,事情不大也大了。
是开了一个恶例,试问那一个官员没有妻儿老小,就是在余杭盛度的盛家,也未必有这胆量。
也犯不着。
一夜一家人没有睡好,天刚一亮时,吕公弼派衙役送来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启禀杭州府尹、钱塘知县,郑小娘子扣于草民之手也,草民斗胆用之换八人耳,午时会于昌国粟港,逾期不至,汝等当悔之莫及。
然后是八人名单,无一亭户,有两人是杭州的sī盐贩子,其余六人全是各个小吏。
但关健是时间。
昌国便是后来的舟山,粟港是昌国群岛西边较大的金塘岛上发展起来的一个小镇现在是月尾时分,钱塘江开始下潮了,若想在午时赶到粟港,必须现在就将人带上船,跟着潮水东向,不然来不及。
不一定这八个人全部知道消息,可自己想提审,也没有时间。除非拼着女儿不要了。
地点也好,钱塘江变化很大,舟山群岛变化则不大,这一带在明朝时,曾一度成为倭寇的大本营。只要将人换回后,能很快得以逃脱。
这人是本地人,潮水必然熟悉,地形也会熟悉否则怎么能走sīsī盐?
“走,”郑朗看到信后,说道。
来到钱塘县衙,询问地看了吕公弼一眼吕公弼点了一下头。郑朗心中略定,然后问道:“这封信从何而来的?”
“是今天早上衙役发现的。”吕公弼答道,他同样很恼火,这群jiān人,还真无法无天了。°
郑朗也没有多说,不往县衙里塞,难道往自家门里塞不出这事能塞起来,出了这事,家中怎么可能不会戒备。
吩咐衙役将名单上的八人提来,押上了船。
正好是下潮之时,郑朗带着衙役押善犯人上了船,吩咐开船。
来到杭州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在钱塘江里乘船,越向东去钱塘江口越大,两岸渐渐成了隐隐的直线,水sè空郑朗也没有看的心思,坐在船上想着这件案子的后续影响。
无论怎么想,心中很愠怒,甚至他隐隐感到主谋者也参加了其大会,自己都说了不会刻意牵连,为何非要将事情闹大?
渐渐地船飞快地到达海口。
能看到蔚蓝sè的大海,来到宋朝时,还是第一次看大海。可船上的衙役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到了这里,真正的三不管了。虽然朝廷在岛上设县还设了一个盐监,管辖能力很有限的。
郑朗道:“诸位,勿要担心,此人就是我们州府的人,害怕我得到口供,所以恐吓本官将人犯交给他们。即便有人手也不会多。”
除非他想谋反差不多。
能用的无非就是一些亲信,还有一些不要命的盐贩子,盐贩子也要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