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没有想到麻烦就来了。
姜知州对郑朗无可非议,十分赞佩,可产生一个误会,认为崔家那边相逼郑家一定要自己做媒妁的,抬高崔家声望,状元才有此请求。
两小将范讽骂得狗血喷头,百姓附掌喝彩。孔道辅范仲淹斥责小皇帝与吕夷简,天下人颂之。仅是一个崔知州,就是王德用是宰相,那又如何,有本事你带着家丁家将,杀到郑州来!
姜知州心中不平,写了一份书奏,递向东京,弹劾崔有节“不要脸”。
几个宰相看了看,也不是多大的事,让你保媒,你愿保就保,不愿保就不保,然而事情是一件件积累起来的。
关健是徐氏,上次在王德用家的举止过于谄媚,有的大臣看不上眼,将这份奏折交给了赵祯。
赵祯看后,有些不喜。
是人总要知道进退之道的,对崔家朕已不薄,一门二进士,媳fù是王德用家的,女婿是郑朗,还想乍的?再看看你女婿是如何做的,这样的名声,这样的才华,居然想的仅是江南一个小县令!
也没有处理,仅是保一桩媒罢了,想一想郑朗提出的那些事,仓耗、省耗、官耗、秤耗、正耗、脚耗、加耗、移支、脚钱……我家对官员不薄啊,一个知州的薪酬有可能就赶上唐朝的一个宰相收入,为何出现这些情况?
不能想,一想有时候赵祯都觉得没有信心再次这个国家治理下去。
侥幸还好,他看到了许多人才,比如这一届举子中的郑朗,张方平,这才在每天筋疲力尽之余,稍稍有些动力。
于是御批两个字,知满!
又将这份弹劾发往蔡州。
很重的处罚了,这两个御笔亲书,落在崔有节眼里会成了什么?
……
郑朗请求没有成功。张大舅莫名其妙,郑朗道:“他们是官员。也要有气节,认为此举是谄媚,不屑为之。大舅,不用将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就让你保媒吧。”
“我啊。”
“大舅,你是我家最至亲最有身份的长辈,保媒足矣。”
张大舅一听很开心,最至亲最有身份两词让他感到长了脸,道:“我这就去蔡州。”
“不用急。喝口茶,我还有几件事问问大舅。”
“什么事。”张大舅坐下来,杏儿沏上茶水。
“张家庄那个作坊现在如何,还有那两名举子如何?”
“作坊还好,倒是那两个举子……”张大舅摇了摇头。
“怎么啦?”
“他们讲经义倒头头是道,经营之道却不善长,让他们做管事的,我很担心,至于算术之道。又非是他们所能精通。做账房都差了些。并且两人心大,还想省试殿试高中,最少特奏名制高中。因此对管理作坊之事,不屑为之。”
张大舅也没有在意,无能就无能,权当养两个吃白饭的,索xìng最后不让他们管事,到时候给两个钱,让他们安心读书得了,省得碍手碍脚。
但这个大出郑朗意料之外,蹙起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道:“不行,你对他们说,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家没有治好,也许能说种种天运不利。眼下给了他们一个治家治坊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读书科考为了什么?考中功名,辅佐君王安邦立业,非是替国家养一条蠹虫。国家想找能吏难,想找蠹虫太容易了,我不喜欢。更不想这条善举,因为这些人,导致各个大户反感,最后崩溃。若不改,请他们继续过以前那种清贫的生活。两条tuǐ的蛤蟆难找,两条tuǐ的人遍天下皆是。”
“是不是过jī了?”
“不过jī,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