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此时心态平静下来,从容的见礼,两位舅哥却是很紧张,可看到郑朗态度平静,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失了一些态,不严重。赵祯说道:“你们坐。”
郑朗带着两位舅哥坐在下首。
赵祯问:“崔全书,崔全忠,朕闻听你们皆参加了好几次省试?”大舅哥惶恐不安地答道:“是,是臣考了好几次,三弟仅是天圣八年考过一次。”
“为何此次你们全部中榜?”昨天章得象也将这个疑虑说了出来。
然后说陛下,人言可畏,不能三人全中啊,至少删落一人,章得象自己可没有这个权利,说出后希望赵祯做主,管他大郎三郎,只要诠落了其中一个,外面的风言会少些。
赵祯听后不悦地说:“此乃祖宗规矩,如何更改?”
又不是作弊,也不是犯忌讳,此时顾忌争议之声,诠落一人,他日必有考官以此作据,随意更动已录取的名单,终不是一件好事。未准。但心中同样怀疑,这两人乍一开窍全部开了窍,与几位宰相商议了一下政事后,问了出来。
吕夷简道:“大约与郑省元有关。,…
他是乐于其见的,看一看,两块石头在郑家子点化下,全部高中了省试,自己将儿子放在郑朗终日学习,不算为过了。
赵祯小心地问道:“要么将他们三人召来,问一问?”
不是大事,问一问也可以的,况且几位大佬也有八卦之心,李迪想了一想道:“也行。”
三人召到中书省来了。
大哥与三哥很老实,陛下问,几乎同时回答:“是郑省元指拨了一下。”“哦”小皇帝与几位宰相对视了一眼,又问道:“指拨了你们什么?”大哥又将他对欧阳修说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有理……啊”赵祯哭知不得。
郑朗却开了。,道:“非此,此事臣也有错。”
“不算错”赵祯摇了摇头,只能说是一种技巧,既然朝廷出题,下面学子破题,方法各千,不是作弊,合乎情理。
“不仅于此,臣对他们说,主考官章学士为人好学,举止庄重,不喜结交,喜欢清静无为,xìng格保守。,…
“评价正确,有什么”赵祯刚说完,忽然醒悟过来,问:“为什么要说出来?”这是揣摩考官心思了,还不算作弊,可放在官场上,则会可能揣摩上司的心思,那就是谋官官德的最大忌讳之处。
“他们二位不仅是臣的亲戚,为人忠厚,臣当时想万一能中,以他们资质,谋高官厚位大约不行,可做为一地方小吏,这种忠厚的秉xìng,却能造福乡里。
朝廷不缺乏有才华的官员,相反太多了,但忠厚的人未必很多,所以臣指拨了一下。然而他们终是臣的亲戚,有瓜田李下之嫌。因此臣是做错了的,做错了就要承认错误,等候处罚,为错误而隐瞒,终非君子作风。”
但是这句话说出后,几位大佬非但不生气,眼睛欣赏之sè更加浓厚,赵祯走了下来,来到郑朗面前,叹了一口气:“唉,有时候你真的很痴……………”只有吕夷简两眼茫然,一个人能赤诚到这种地步?真如蔡齐所说,上古士大夫降临人间?但这样一来,他很不喜欢,本来与他无关,可此时有关了,若三子在此子培训下,变成了一个赤诚的呆子,怎么办?不是,他想到了三儿子昨天带回来的〖答〗案。此子xìng格秉直,不得不承认,可也有一些小小的机变之处,不然就不会对自己作出勉强的内方外圆评价。
为什么要这样说?
想了一会儿,又看着崔家二郎两眼茫然的样子,再看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