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平没死,可谓是不幸中的万幸,但他没死,却不表示活得很正常。他的模样像是中了邪一样,就算被孟巽从栈道上给拉了回来,坐在月宁院西厢的小院里时,那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傻傻的,唇角还有可疑的透明液体流下。
夏目靠在孟巽身边,将晋平上下打量了一番,末了压着声音、带着厌恶,边瞄晋平边对孟巽说道:“巽哥,晋平怎么像傻了一样?”
孟巽沉默了一会儿,眼底闪过一丝可惜,轻叹了声,说道:“估计是谁对他下了药,而且下得太重,直接傻了。”
“谁傻了?”万世边打哈欠边推开门,正好听到孟巽的最后一句话,问完就发现流着口水呆坐着的晋平。她愣了下,再诧异地问道:“哎呦,他怎么成这样了?”
孟巽这次不由地重叹了声,说道:“应该是红草的份量太多造成的。”
“红草?”万世本想走近些再看,听孟巽这么一说,靠近的步子顿时停了,然后有些夸张的在怀中的兜里摸了摸,变了变脸再掏了掏袖兜,最后呼了口气,在袖兜中拿出把钥匙举在眼前,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说道:“这钥匙还在我手上,他怎么会吃到红草的?”
那意思很简单,后院不用钥匙开不了门,而开不了门就拿不到红草。
万世对红草的了解,孟巽早就明白她是很自豪的不知道,于是正想解释,夏目却抢先了一步说道:“老板,后院那些红草还没成熟呢,就算现在拔来磨粉,也没什么用处。”语气间有些小得意。
总还有老板不明白的,这感觉似乎有些不错。
红草这玩意,夏目孟巽比万世了解得要多得多,在这方面,万世没有发言权。她算不上虚心,但不明白的倒从不装明白,她听夏目说了便乖乖地点头,再喃了一句:“那会不会是庄里的存货呢?”
“应该也不会,”孟巽直接否定了,道:“那东西若被人误食了,挺麻烦的。”他边说边觉得有什么事给想漏了,眉心不觉间便纠了起来,整个人也显得心不在焉的。
昨夜他在晋平屋中,香兰来喊时说了句什么来着?他怎么现在想起来不对劲呢?
他这头还在想,那头就听万世做了个结论:“既然如此,那必定是谁专程带来的。”
孟巽听得眉心一展,心里头浮出一个答案,看样子,多半如此……
这是到庄子的第四天,前后加起来,一共死了三个,外加傻了一个,余下的谁是凶手,自然是一目了然的事了。其实万世在之前便在心间怀疑着了某人,她迟迟没有指出,全是因为还有些疑惑未解。
再经过一夜,原本的惑便迎刃而解。
万世捏着下巴想了片刻,抬头对孟巽说道:“巽,去把所有人都喊过来,包括庄里的帮佣。”
还没从思绪抽离的孟巽,愣呆呆地应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走出西厢。
孟巽前脚一走,万世摸了摸空着的肚子,再对夏目说道:“目目,去给我拿点吃的过来,饿死了。”末了也没管夏目答没答应,往着晋平身边一坐,没话找话的和他说了起来。
所谓的和晋平说话,其实只是万世一个人唱单簧。
晋平虽说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人,不过当少爷的嘴好歹也不能算笨。然而此时他呆傻着,不论万世说什么,他都一律的点头,还时不时的浮出一个毫无内含可言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万世顿时没了试探他的心情。他要真是装傻,那真可以给他发个最佳男演员奖了。
等到夏目把吃的端来,万世乐滋滋的接了过来,余光瞄到晋平正咽着口水盯着她手里的吃食。
万世心里暗抽了一下,嘴上倒是一本正经地问道:“你饿了么,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