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营门前有鹿栅阻挡,与崔破并肩而行的静风重重一叩马腹,当先疾冲,电闪之间来到营门处的他,运起十力真诀,舞动重达七七四十九斤的特制虎头战斧,只听“铛”的一声轰鸣,在暴起一蓬的璀璨火花后,那重达两百余斤的鹿栅生生被荡往一边,至此汴宋军营房已是一览无余,再顺手撩翻了四个目瞪口呆的守门军士后,静风毫不停留的发出一声暴喝后,匹马前冲,入营而去。
静风这干净利落的手法引起随后跟上的众军一片连天彩声,随后在崔破“架弩,踹营!”的军令声中,三千人再提两分马速,狂冲入营。
眼见自己这三千人如狼似虎的奔入,那汴宋军营中犹自是杂乱一片的模样,深知其中原委的崔破一声长笑后,引领着一字长蛇的军阵披风斩锐而去。
这一去便是一片尸肉成山、血流如海,那些个甲胄不备,腹内且是疼痛如绞的汴宋军士卒们如何是这些虎狼之人的对手?三千条寒光熠熠的单钩矛齐出,每一个挺刺之间,必有一条人命进帐,纵有那一等凶性之人拼死拽住长矛,随即更是数支强弩紧随其后而来,那里还能抵挡。
这一个骑兵的战阵绝不恋战,也绝不做半分停留,在崔破的引领下左进右出的连成一个高速转动的圆圈,一遍遍在急速的回环往复中收割着人命,起始三转,尚自有悍不畏死的汴宋军强忍腹内绞痛,在领兵将官的呼喝下意图集结拒敌,然则每一次稍有集结必定会被随之而来的数千支箭雨覆盖打击,如是者三次之后,已是心胆俱裂的汴宋军们在无边的杀伐中再没有了丝毫战意,纷纷四散狂奔,想要逃开那似乎无处不在的枪矛与弩箭。
眼见敌人已是了无战心,崔破一声长啸之后,抬起手上弩弓便向身侧洞开的营房内射去,随后的军士见主帅如此,也是有样学样的照旧施为,两转过后,每一个被环阵绕过的营房内都有数十上百支箭矢覆盖而过,与愈来愈弱的惨叫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越来越多的鲜血汩汩奔涌而出,以至于整个营盘坚硬的地面也变的湿滑起来。
又是两转之后,眼见硕大的营盘之内渐趋于寂静,渐渐放缓马速的崔破向身后一声高叫道:“李树,带两旅人马去城南协助郭大人延阻对岸敌军过河。”随即,甚至不急听他回话,前中镇将大人扭头又向身侧并驾左行的高崇文道:“城内敌军战力已失,本官现在带人往节帅府一行,高兄带一千人马于此地收拾残局,且待城外守卫仓库的敌军往救帅府之时,你这一哨人马速往西门节帅别业,务必要控制住那些将领的家眷才是,倘若本官抓不住李灵濯这奸贼,则此战成败就全系于高兄了,有了他们,你、我、还有晋州新军尚能存续,否则……”
言至此处,满脸狰狞血红的崔破顿住话脚,只重重一拍高崇文臂膀后,也不容他反驳,当即高呼一声:“中军、右军随我去踹了节帅府!!!”在近两千将士的轰然应喏声中,前中镇将大人一马当先的出营门往城中帅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