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准他的手腕狠命地咬下去,血腥的味道溢满口腔。
他痛的怪叫两声,反手一个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我转过脸,不管不顾地冲着许君延大喊,“跑!”
然后我闭上眼睛,翻过盘山公路的护栏跳了下去。
其实我不想死,可是大脑就像停止了运转,给我下达了一个让我自己都不情愿执行的指令。
我记得眼前闪过的最后一个镜头是枪滑落在地面上的一幕,耳畔响起的最后一个声音是许君延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蓉蓉!”
像是体验了一把3d电影,头晕目眩、眼花缭乱,碎石、杂草、砂砾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我拼命地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疼痛的感觉如潮水一般袭来,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濒临绝望的一刻,我似乎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紧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朦胧中,有人在我耳边一直叫着我的名字,一会儿叫我“谢蓉”,一会儿叫我“蓉蓉”,一会儿又叫我“宝贝儿”。
我觉得困极了,只想就这么睡过去,可是声音的主人抱着坚持不懈的信念,大有不把我叫醒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觉得困惑而又茫然。
“许君延,是你?”我伸出手抚上眼前的脸,触感真实,下巴上的胡茬微微刺痒了我的手心。
“你醒了?觉得怎么样?疼不疼?”黑暗中,他的表情难辨,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急躁。
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真的是你?他们把你推下来的?”
心里隐隐怀疑他会不会自己跳下来,可是想起前些日子我和他激烈的争吵以及因为周云如闹出的种种不快,我实在问不出口。
下一秒,他已经把我紧紧地搂入了怀中,他捧着我的脸,语气恨恨,“你就这么盼着我死是不是?没良心的小东西!”
紧接着,他低下头狠狠地在我唇上吻了一下,冰凉的感觉让我瞬间清醒了许多。
“别告诉我你是自己跳下来的?”我还是不敢相信。
“转过来,你背上好像沾了荆棘,我帮你拔出来!”他飞快地转移了话题。
话音未落,他撩起我的外套,温热的大手轻轻地在我的背部划动,片刻之后,背后传来他如释重负的声音,“还好只是轻微的划伤。”
“你呢?你怎么样?”我下意识地反手摸过去,指尖传来黏糊的感觉。
我转过身,错愕地问他,“你流血了!”
“一点血,算不上什么。”他语气平静。
我继续顺着他的背部摸索,血迹渐渐沾满了我的手掌。
我急得直掉眼泪,“流了这么多血,还说不算什么?不行,我们必须马上去医院。”
说着,我挣脱开他的怀抱,站起身环顾四周,我傻眼了。
我和许君延竟然掉在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坑里,说是大坑,又像是蓄水池。
脚下是柔软的沙土,四周是水泥墙壁,两米多高的高度,根本望不见外面的景象。
“我早就观察过了,没有上去的台阶,也没有可攀登的抓手,恐怕晚上是出不去的。”许君延淡然自若地说着,他揽过我的肩膀轻轻揉了两下,“别怕,我出门之前给李政打了电话,他会带人过来的。”
“我不怕,可我怕你……你在流血!”我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乖,别哭!”他靠着墙壁坐了下去,又让我坐在他的腿上,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轻声安慰着我,“我没事,真的没事!”
黑暗中,他的声音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