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呵呵。”沈仙的皮笑肉不笑,让花落与安怀都有些好奇。见他干笑两声又不说话,两人更是摸不到头脑,便是花落都有些按耐不住:“你笑什么?事有蹊跷?”
“你给我倒杯茶,我就告诉你。”沈仙煞有其事。
花落拿过他面前的杯子,执壶倒茶。倒满不等她送,沈仙一把拿走茶杯,徐徐饮尽,深深又嗅了嗅:“好茶,好香。”
花落微微蹙眉,在安怀面前,不好发作。安怀一双黑眸却在两人面上来回看了看:“沈大少爷,你拿错茶杯了。”
“哦?是吗?”沈仙挑挑眉:“怪不得这么香。落落,你不是问我笑什么吗?我笑啊……”见安怀与花落都狐疑盯着自己,沈仙故意拉长了语调:“我笑,这回我不出声,那两人便不能接着往下聊了。回回你来我往说得热闹,却把我当炮灰,理都不带理一声,真是嫉妒死我了。”
安怀忍俊不禁,摇头而笑。花落心里听了“两人”“你来我往”“说得热闹”等词,起了一丝暖意。又生生将这一点半点的喜悦压在心中,不敢多想,只专心想,上辈子活得太短,没等到真相大白,这辈子倒要好好看一看,最后到底是谁将十五王爷的头取去的?
晚间回府,安太傅对朝中大事照例要有一番议论,只是这事,满朝都忌讳莫深,任谁也不敢妄加猜测。
“人都言,此为异相,恐生大变。”安太傅谨慎的摆摆手,不叫两个儿女多问:“近期朝中多变,人心不稳,能避则避。怀儿也要离远一些。容儿在长湘无亲无故,一去也去了快半年,我与你们母亲年岁已大,来回奔波不起,又着实惦念。”
下半句,便由安夫人接着:“怀儿与落落去长湘看一看,一是你们两个素来稳当,替我看着容儿叫她别偷懒耍娇,跟着师傅好好学,住姑母家要听姑母话。二是,这些年落落也没出过门,这回长大了,去外面玩玩,省着老闷在家看书,别看成个书呆子。”
花落自是明白此去长湘的真正目的。
宋城公子哥儿眼光太高,郎君难求,就是上回那个要给花落送诗的商家子弟,打听着安府三小姐旧身世,又听说她要当正牌夫人,都踌躇了意思。
安夫人几经寻觅,通过安家在长湘的亲戚,看中了一家公子。年轻有为,前途一片大好,又是刚冒头,还不傲,小地方,应打探不出许多旧历,到时候只说是安府三女儿,等见了面,处出感情,这事儿指定能成。
哪家公子?花落最是明白不过。
郎谢,你让我久等了。
“不好吧?”何姨娘同安夫人两人,背地也曾多次盘算:“会不会人家……怪咱家欺瞒在先?”
“满长湘只有他们姑母一家在宋城有亲戚,那地方小,消息不灵便,咱们不过是没说,哪里有欺瞒。若有个事成的样子,顶不济我上门亲自去与他们见见,关键还是落落。”提起花落,安夫人有些怒其不争。
“你说那孩子,长得那样好,偏偏成天拉个小脸儿,不言不语的!但凡多笑笑,机灵点儿,会来点事儿,哪里又在宋城找不着好的了?就说上次,上次我带她去王家,多家女儿都围在一处笑闹,只咱这不成器的,坐得远远儿的,任谁来都不带搭理一声!原本王家夫人看她样貌好,还想给挑一个家中庶子,后来见她问一句答半个字,一点儿兴致都没有了。”
“嗨,您别急,咱家这姑娘,打小就这样,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姨娘察言观色,上前给安夫人轻轻捏着肩。
安夫人朝椅后靠了靠,微眯了眼睛:“是啊,是啊,我嘴上说她,其实也是为这孩子急。咱不管她,还有谁管她,当年你没见呢,要饭那会儿,衣服破得寒风里露胳膊大腿,瘦得风吹吹就能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