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醉风道:“我当时虽没看到你的面目,但你逸走时的身法与你从那塔上下来的身法气度却是完全一样,就算是师出同门,各人资质修为不同,也会略有差异,绝不会完全一样。所以我才认定你和当日的飞天蝴蝶是同一人。”
雷震天道:“醉风你是真正心地纯净的人,所以才能有如此修为,我穷极一生,恐怕也是达不到这种境界了,唉。”他本是极好武之人,思极此点,不禁黯然。
易秦淮朗声道:“雷兄此言差矣,如今新皇登基,罢免了童贯蔡京两个奸贼,任用李纲将军抗击金人,正是我等大有可为之时,国难当头,个人成败得失算得了什么!一个人的武学修为再高,终会为这历史遗忘,唯有为了民族大义,成就一番功业,才能流芳百世!为国为民,才是侠之大者!”
雷震天如遭当头棒喝,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好!为此一言,当浮一大白!”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掷杯于地上,以掌相击,歌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于红叶起身一扬手中玉箫,:“小妹来助兴!”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重重碧影中,只见于红叶纤腰素手,身法飘乎不定,玉箫变化万千。
“乱石崩云,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雷震天声音沉厚,悠长深远,于红叶手中玉箫随着雷震天的歌声时而轻灵,时而沉重,时而飘逸,时而迅急。倒似已与他排演了无数次一般。
雷震天内力深厚,声音传得极远,久久不绝。
秋十六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看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本以为那只不过是诗人的想象而已,今日得以一见妹妹这箫舞,才知那剑舞也是确有其事了。”
于红叶道:“姐姐过誊了。”
林初云见雷震天一会儿情绪低落,一会儿又豪情满怀,忍不住取笑道:“只可惜天哥这嗓子,叫得跟杀猪似的。”
“你这丫头——”
“猪还比雷叔叔叫得好听些。”初三啃着只卤凤爪道。
“你这小鬼!”
“红叶姑娘,你的玉佩。”萧醉风摊开掌心,露出一块汉白玉佩,是于红叶箫舞时失落,被他接在了手中。
林初云见那玉佩上刻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那玉佩玉质虽好,字却刻得不甚佳,显然不是专门的工匠所刻,于是道:“这玉佩多半是长风公子亲手刻了送给红叶姐姐的定情之物。“
于红叶脸一红,拿回玉佩,收入袖中。
易秦淮道:“林姑娘冰雪聪明,但也只猜对了一半儿,这玉佩虽是我赠给红叶,却不是我亲手所刻。那差不多是□□年前,童贯那奸贼伪造了我父王谋反的证据,让人辗转要送到我镇南王府,想来个人赃俱获,扳倒我父王,此事被我无意间得知,在半途上把那些伪造文书截了下来,那些文书装在一个小木盒的夹层之中,那盒中就装了这块玉佩掩人耳目。我毁了那些伪造文书,却把这玉佩拿来送了红叶。”
雷震天道:“好!痛快!让那奸贼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又助秦淮兄赢得了佳人芳心。”
众人一阵大笑。
此时东方已亮起了启明星,易秦淮长啸一声,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与红叶要去开封府助李将军拒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