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白蒹葭才感到疲倦,打发了船家,沿着西湖想找一家客栈休息。但昨天是中秋节,家家团圆,一大早的却哪有店开门做生意?偌大的西湖竟不见游船画舫,这岸边也是只得她一个人在走。白蒹葭一时心中充满愁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观音庙。
“把吃的拿出来!”萧醉风饿了整整三天,终于决定铤而走险,虽然师父常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他又不是要财,只不过要食,应该也不算有违师训。
白蒹葭一怔,她虽从未遇到过强人,但在野史中倒也看过,那话似乎不该这样说,于是,她小心地试探着对眼前这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强盗纠正道:“你应该说把银子拿出来才对吧?”
萧醉风瘪了瘪嘴道:“我现在肚子饿了,银子又不能当饭吃,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店铺都还没开门,拿了银子也没用。”
“那我也没吃的啊,不如,你劫个色吧。”白蒹葭见他也不过二十来岁,眉毛下垂,眼大无神,也不是什么好面相,和自己倒是般配。
萧醉风尚是初次犯案,本来只想随便抢两个包子填一下肚子,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建议自己——“劫、劫色!”萧醉风结结巴巴地指着白蒹葭的鼻子手抖得不像话,嗟!真丢人。
“是啊,有劫财,也有劫色嘛,按通俗的说法,就是□□。不要抖啦,你放心,我是自愿给你劫,不会到官府去告你的,哎呀,正好这儿是观音庙,不如我们去庙里给观音娘娘叩个头,那样我把自个儿整个都给你,你也不算触犯律法了。”白蒹葭牵着萧醉风的手走到观音庙里,双双跪下给观音大士叩头。
可怜萧醉风初次抢劫未遂,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多出个媳妇儿来。
“相公,我还不知道你姓什名啥,是哪里人氏,还有生辰八字呢。”白蒹葭从观音娘娘的供桌上拿了两个,用衣袖擦干净,递了一个给萧醉风。
萧醉风咬了一口,觉得有一个这么聪明的媳妇儿也还不错,自己饿了几天都不知道可以拿这桌上的供品吃,人家一进来就知道观音娘娘大慈大悲,这供品是救苦救难的大士娘娘给他这样的人医肚子的。
“我叫萧醉风,我师父说他捡到我那天喝醉了酒抽风,在我师父没过世以前我住在贺兰山上,三个月以前我师父过世了,临终前,叫我来中原见见世面,生辰八字嘛,我就不知道了。”
白蒹葭挨着萧醉风坐下,道:“相公不知道生辰,那不如就定在今天吧,八月十六,以后每天八月十六就是你的生辰。”
萧醉风道:“我哪里记得住。”
“那我就改个名儿,叫做秋十六,你一叫我的名儿就想到那是自个儿的生辰,不就记住了吗?你说好不好呢?”白蒹葭拉着他的衣袖道。
萧醉风见她娇态可爱,不觉呆住:“你说什么都好。”
白蒹葭笑道:“相公你的生辰是今天,我也是今天才叫秋十六,我们应算做是同一天生的呢。你没有亲人,我虽然有,却也和没有没什么两样,以后我对你好,你也要对我好。”
“你是我娘子,我自然是要对你好。”萧醉风吃了个,肚子已不那么饿,于是眉开眼笑。
白蒹葭只觉得那笑容如春风拂面,竟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温柔,心中有说不出的欢喜,道:“有个臭道士说我是七绝命,注定要孤老一生,不过,他说的是白蒹葭,现在我是秋十六,命运自然是不一样的了,我有了相公,将来还要养一堆孩子。”
萧醉风虽不通事故,在贺兰山也随师父吃过几回别人的喜酒,知道成亲是件大事儿,新娘子更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可如此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