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我拍了下自己脑袋,我这真是见色忘义,和清尧帝君喜相逢,都忘了西陵嫘的双手受过幽冥之火炙烤至今未能痊愈,难得清尧帝君在此,我自然是不住地夸西陵嫘素往待我的好,求清尧帝君帮她看看。
清尧帝君是有着仁心之人,断不会拒绝,一番诊查,立下给她开了个药方子,说是若按此方下药日夜敷于伤口,不日即可痊愈。
西陵嫘喜出望外,收下方子,又面露羞涩地拿出一条青灰缂丝腰带。乍一看低调,隐隐有流光溢彩,她把腰带递上道:“多谢帝君相救,嫘儿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玩意,会点针线活,此去也不知何日才能相逢,区区薄礼,只是略表心意,帝君莫要见笑了才好。”
我看这腰带的色泽很是搭衬清尧帝君的风骨,趁他愣神就自作主张接了过来,替他系上,成全了一桩心意,对两厢都好。
离开了元圃,那是天高任鸟飞的神清气爽,我跟清尧帝君乐滋滋地商量着要去人间寻找小狐狸和荧惑星君的转世。
“也不知道小狐狸投胎了什么人家,不管哪门哪户接收了这两只混世小魔王,都没啥清静日子的……”我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忽觉肩膀越来越重,清尧帝君突然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我大慌失措:“帝君,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只见他腰间的青灰丝带冒出了妖异的光芒!
此事已不言而喻:“腰带有毒!”我一把将它拽了下来,甩开得远远的。
清尧帝君此时已气息微弱:“其实我有心防备轩辕的后招,自知他不肯轻易放过我,却不知道此为何毒,我浸淫药物多年,竟没有丝毫觉察。”
“这事怪我!”实在没有想到柔弱的西陵嫘会做这样的事,会利用我,我急红了眼,将清瘦的清尧帝君驮在背上:“不要说话了,我去找他们算账!”转身飞赴元圃。
还是在先前的凉亭里,远远看到一袭黑影,轩辕帝君也没有设结界,正好整以暇地品茗论曲。我疾速下降,掀起呼啦啦的风声,他竟然连眼都不抬,似乎有备。
在他身边,西陵嫘静待,始终垂眉,一副乖顺样,让我气不打一处来:“西陵嫘,你这个小人!还不快拿解药出来!”
轩辕拂手震住我的去路,抬眼阴阴笑道:“有什么事,冲我来。”
我扭头看了一眼几近全无声息的清尧帝君,含泪道:“我们已打算抽身远离这是非地,你何为还要毒害于帝君?”
轩辕帝君浑然不觉惭愧,正色道:“你搞清楚,清尧他可是乱贼,而我是平定□□,护卫天庭安宁的帝君,怎么可以徇私枉法呢?虽然,小青鸾,我是希望你幸福快乐的,但同样,我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想要建立不世功勋,也只能忍痛,大义灭亲了。”
他说的如此道貌岸然,我竟无言以对。“放屁!你假惺惺的搏人相信,又在背后捅阴刀子,有什么资格把自己说的这么大义凌然?”
“非常之事,行非常之法,看来你在清尧身边也学不到多少有用的,还不如呆在这里给我端茶倒水呢。”
说完一记掌风飞来,失去知觉的清尧帝君就从我的肩上跌落下来,我急忙扶住他,狠狠瞪向西陵嫘:“西陵嫘,我看错了你!没想到你是如此卑鄙小人!”
只见她不曾抬头,双手使劲绞着帕子,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只是个帝君身边的丫鬟而已。”
一丝绝望涌上心头,想必这次又是自投罗网了。现在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且不说这一步之遥的自由,竟如此难以消受,清尧帝君的安危更是扯痛心窝。
我闭上眼睛,两行水珠从眼角滑落。
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