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把你的斗篷取来,你随我出去一趟。”
苏大闻言,见天气如此恶劣,苏琴却要亲自出门,只怕事情不简单,赶紧应道,让奴仆跑快一些,不到片刻送来羊毛斗篷,顺上身以后,拉起斗篷帽,赶紧上前给苏琴引路,两人便朝大门外走去,原本正掂对星絮,图嘴巴上痛快的颜奎,眨眼间却也发现星絮拽上案几上的兔毛大氅及狐毛盖帽,追了出去。
他那扈从也早就不见身影,颜奎心中盘桓是否要跟去,见风雪愈来愈盛的趋势,再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便安心围着火盆子坐了下来,唤来几个随他的心腹跟上打听便是。可这样一来如坐针毡,心神不宁,烦躁不堪,生怕苏琴被人掳走一般。
扭头一想她对自己亦如最初,从不让他近身,眼前那一幕如同电影倒带来回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她就这么安静温馨地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让他实在心里不是滋味。越想越不是滋味,再看窗外鹅毛般的大雪,叹了口气跟自己较劲。
刚刚伙同苏大登上马车,还没让赶车就见星絮和戮人两人一前一后地钻了进来,苏大惊讶地望着两人,赶紧转头看向苏琴,等待她的吩咐,却见她楞了下便吩咐车夫前行,朝玓瓅居去,一时间,另外三人心生疑惑。
苏大对自己主子知之甚少,但却清楚作为一个少年来说,苏琴并不风流,从未见她出入烟花之地,如今冒着风雪专程前往玓瓅居,想必那里是有极重要的人或是极重要的事。而星絮却是不懂这个女人为何在与戮人谈论买凶杀人不成之后,前往玓瓅居,心中揣摩苏琴的用意。
戮人心有疑惑也不清楚,只能随着星絮跟着前来也好一探究竟。四人各怀心思地在马车里各自抱着双手静静地随着马车的颠簸。天寒地冻,马车摇得人昏昏欲睡,就在几人都快睡着的时候,赶车的车夫大声吆喝说是到玓瓅居了。苏琴一听,对星絮戮人两人皆视而不见,带着苏大跳下车朝玓瓅居走去。
玓瓅居,这个名扬西原的窑子,苏琴却是第一次来,从风雪中眯上双眼看到一个八九步宽的牌坊由两根一人环抱粗的柱子顶着一个描金招牌,牌上正是朱砂红漆“玓瓅居”三个大字。左边的柱子上雕刻众多弹奏各式各样乐器的歌女或是捧书的仕女,右边的柱子上雕的是一匹匹戎马上英姿飒爽的,同时还有翩翩起舞的。
这两个柱子极有寓意让苏琴不由地惊讶咂舌,从牌坊后的廊门前跑出一个龟公窜到苏琴的面前,扫了一眼苏大及苏大身后星絮戮人两人,见苏大与星絮是熟脸,算是玓瓅居的常客,再看苏大对苏琴态度上的恭敬,便心中了然赶紧谄媚地笑道。
“爷,来这么早?外面风雪大,先进屋坐吧。”
苏大见风雪越来越大,西北风割得脸生疼,而苏琴一直盯着两根柱子上的画,便赶紧从怀里摸出一颗碎银子扔到龟公手中,让他赶紧引路。苏琴见状赶紧跟在龟公地后面朝廊门里走去。只见廊门漆红色,双开约莫四五步宽高达一丈多,似乎见他们几人前来才将大门打开。
进廊门以后,一个几十平大的院落,全部白雪覆盖,跟着龟公穿过院落才进到双开正门,与廊门一条直线上,跟廊门差不多大小。进门便是大厅,双梯两边,中部设宴摆桌,呈门字的两梯中间下方有一个约莫百尺有余,五十尺宽的台子,想必是表演用的。
梯下两边皆布满了十几二十个火盆子,虽然大厅少人皆为冷清,但进门后却甚感温暖。鲜少几人正烫着烧酒在几名歌女的作陪下饮乐,见苏琴四人进门均是回头一眼,便继续寻欢作乐。这时四十上下,涂脂抹粉的鸨儿迎了上来,跟龟公一样扫了几人一眼,便对苏琴问道。
“爷是要坐哪儿?”
苏大正准备上前布置,却见苏琴从脖子上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