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凝很喜欢这个云淡风轻的男孩,喜欢这种并肩而坐的气氛。
不过很快的,这种平静安逸的感觉就被人打破,身后传来一个让人讨厌的声音,“那是谁啊?你的新玩伴?”
殷凝回过身,是钱君霆。只见他的一只手里拿着橡皮弹弓,另一只手里拎着只奄奄一息的麻雀,小家伙的脑袋上还带着血,很明显是被他用橡皮弹弓打中而弄伤的。这个男孩子总是给她一种危险的气息,让她害怕,不自居地往后退了一步。
等不到殷凝回答他的话,钱君霆冷哼一声,施施然地走开了。然而殷凝看不到的是,他攥紧了手里的橡皮弹弓,心里暗暗发誓,要给背弃他的人一点颜色瞧瞧。
三个星期之后的周六,两个孩子说好了要亲手制作礼物送给对方,到没有什么特殊的节日,只是单纯为了好玩而已。
殷凝高高兴兴带着自己给白夙画的一幅彩色水彩笔的肖像画,当做礼物想要送给他。她满心欢喜地拿着画本去院子里找白夙,却骇然发现那个原本白白净净的男孩子浑身的伤,一个人孤孤单单坐在他们相约好的树下。
画本掉落在地,殷凝赶紧跑过去,“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快点告诉我,我帮你找他算账!”
白夙坐在长椅上不说话,他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臂弯里,木讷地看着身侧殷凝的脚尖。良久,他才缓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工相当粗糙的布娃娃来,递给殷凝。他依旧没有抬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娃娃,没坏,送给你。”
是啊,娃娃没坏。
殷凝接过娃娃,抱在怀里。低头看着丑到不行的布娃娃,又想笑又想哭。
布娃娃的手工很是粗糙,简陋,圆圆的脑袋上只有象征眼睛的两颗黑色纽扣,还一大一小,歪歪地用线钉着。代表头发的棕色毛线好像在风中凌乱过的鸡窝。娃娃身上的衣服看不出样式,用红色的一块绒布包裹着,姑且算作是裙子吧。一看就是知道这件手工制品是出自小男孩的手。
可是相比白夙,娃娃的身上就很干净。反倒是男孩的身上满是泥土,手肘和膝盖的衣服都磨破了。脖颈和手背等□出来的皮肤上还有擦伤和淤青,直叫殷凝看得皱眉。
殷凝慢慢向他靠近一步,蹲□,拉开他遮挡住脸的手臂。他的脸颊上有擦伤,额头上有淤青,像是和人大打了一架。可为什么他都伤成这样了,他要送给她的布娃娃还是干干净净的?
二话不说,她赶紧拉起白夙就往护士站跑,让漂亮的护士阿姨帮忙做了细致的伤口处理和包扎。期间白夙还是一句话也不说,任凭殷凝怎么循循善诱,旁敲侧击,他就是不开口。殷凝拿他没办法,只好放弃。但是她在心里有些隐隐猜到是谁干得了。
白夙坐在护士室里的凳子上,安静地让护士给他处理伤口。面对殷凝的盘问,他缄口不提。即便有酒精擦过伤口时传来刺激的疼痛,他也咬牙忍着。
回想起那个讨厌的家伙用傲慢的语气命令他不准接近殷凝,不准他和她玩,还威胁他说,以后看见他们在一起玩一次,就打他一次。
那家伙以为自己是谁?竟然说出这样的蠢话。以他的性格,自然是全当做空气不予理会。结果对方就真的动起手来,朝着他的脸上结结实实挥上一拳,两个男孩就动起了手。
这可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和人打架,虽然他打不过对方,不过心里到有几分爽快。似乎通过这一架,将心里憋屈的很多不满、委屈都发泄了出来。但同时也觉得格外没有面子,因为他被揍的很惨,身上很多地方都挂了彩。但是对方也没有赢得很漂亮,自己也是还了手的,尽管动作笨拙,却用额头重重砸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