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彩珠不断磕头说冤枉,云瑶忙走上前去宽慰宁氏,索性她没有喝下药,听陈妈说,这药一端来,她就惯例偷偷将药倒了些给笼子里的鸟喝,谁知就在她以为无事时,鸟便奄奄一息了,差点叫宁氏喝了下去,她措手就将药打翻了,躲过了这一险。宁氏便将寻双喊来,药是寻双熬的,但众人自然相信寻双,寻双道出曾见彩珠来过厨房,这才有了云瑶来时见到的情景。
云瑶和陈妈使了个眼色,就将宁氏扶到床边,一边服侍宁氏躺下,一边低声道:“娘,一会儿爹来了,有多少委屈都同他诉,彩珠交给云瑶。”
宁氏听到她的嘱咐,目光闪烁地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众人,垂眸应了声,便躺下了。她虽然不懂自己女儿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但是陈妈方才都和自己说了,若不是云瑶事先交代,只怕这碗药喝下去,她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寻双,你去厨房将药渣找来,汤药全撒了,不方便傅姑娘查看。”云瑶一脸从容地道,寻双见她全然相信自己,忙起身去了厨房。
屋子里除了躺在床上的宁氏和照顾她的陈妈,便只有云瑶、傅澜、香寒和彩珠。
傅澜走过去照看宁氏,确认无碍后方才朝云瑶点了点头。
云瑶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彩珠,彩珠见是云瑶,目光有些闪躲,她是清楚云瑶的手腕的,但是这时候她只能打死不承认,便扯着云瑶的衣摆不停地哭诉自己是被冤枉的。
云瑶冷眼看着这一切,抬眼对香寒问:“你看到绣样时,可闻到和这屋子一样的药味?”
香寒被她这么一问,愣了愣,忙震惊地点头:“奴婢确实闻到这股味道。”
彩珠在听到“绣样”二字时,已经惊呆了,如今更是慌乱得很,磕巴地道:“大小姐,奴婢冤枉啊,奴婢为什么要在夫人的药里下红花呢……”
云瑶忽的浅笑出声:“我又没说是红花,你急着承认做什么?”
彩珠一个劲地抖着,却死死咬唇,坚决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云瑶眼眸闪过一丝凉意,看样子宁画枝和她是达成了十分诱人的条件。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她敛了敛眉,将藏于掌心的药丸强行塞进彩珠的嘴中,彩珠促不提防吞了进去,一下子怔住了。
“最后给你次机会从实招来,傅澜的医术,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她低声说完这话,恰巧杨政和许姨娘都走了进来,见屋子如此凌乱,又见宁氏躺在床上,忙走了过去询问。
傅澜退后同许姨娘站在一块儿,许姨娘眼观鼻鼻观心,只这一幕便清楚发生了什么,心中感叹宁画枝的大胆外,也庆幸自己选择和杨云瑶站在一边,否则以她的心智,估计自己和许宗直接被赶出苏州都无不可能。
宁氏果真如云瑶所言,哭泣着对杨政说着,因她清楚,彩珠绝不是给她下药的主谋,她心里有答案,只是不愿相信那个答案而已,所以哭泣有大半的真情。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个贱婢,吃了豹子胆了!敢对姐姐下药!”许姨娘率先反应过来,就朝着地上的彩珠扇了一巴掌,一旁的云瑶见了,什么也没说。
杨政这才看了过去,青筋略起,沉着声音道:“怎么回事!”
他这模样,云瑶只见过两次,一次是现在,还有一次便是陈姨娘和杨芷柔的秘密揭露时。她清楚,杨政在乎这孩子,尤其是自杨芷柔的事后。宁画枝从彩珠口中得知南风是她的人后,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可她知道云瑶已经知晓她买了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误导彩珠去下药害人,届时推得一干二净。
宁画枝打的是好算盘,可云瑶却不会让她再脱身,就算之前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