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寒抚着披风,谈天道:“奴婢还未见过小姐的姨妈呢,不过见夫人和小姐如此天资貌美,想必也美丽得很……”
“胡言乱语什么。”不等香寒说完,就被云瑶厉声打断。
香寒拿眼觑了一旁的妙菡,皆是不懂怎么了,也不敢再做声。
云瑶不再多言,只是低眉沉思,半晌对二人道:“等她来了,我的任何事都不许告诉她,她的所有动向我都要清楚。”
二人面面相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云瑶口中的“她”指的是宁画枝,虽困惑不已,然还是点头了。
无论如何,她们家小姐的所作所为都是有道理的。这是从去年开始,她们几个打心底里默认的事实。
“那小姐一会儿当真要亲自去府外接……”香寒一时不懂该如何称呼宁画枝,云瑶淡淡道:“你们都随我喊宁姨妈就好。”
此时,初夏从外头进来,搓着手哈着气,来到云瑶跟前便道:“夫人说如此甚好,又嘱咐小姐务必要将人安置好,便是南院的映月阁。”
听到映月阁,云瑶总算安下心来。看来寻双是把话传给了宁氏听,她也听进去了。虽然宁氏不是个会随意怀疑的人,可如今有孕在身,就算不会自己考虑,也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多思虑一些。
云瑶缓缓起身,接过披风,待穿好之后,又问香寒:“这些天,畅音台的那人如何?”
“到还算安份,只不过成天压榨手下的小厮,大家都有些怨声载道的。”
云瑶勾了勾嘴角,“从今天开始,格外留意她。”她笃定,宁画枝不会放过任何拉拢可能成为盟友的人。也因此,她并不急着去外头等着人,交代了初夏去嘱咐门外的人,就带着妙菡去了世安苑。
自从陈姨娘的事情过后,许姨娘老老实实地呆在世安苑,除了偶尔去关敏那里请安,连见杨政的次数都少了,成日窝在这里听曲抚琴,在外人看来都道这许姨娘性情大变,反而温雅知礼起来了。
云瑶来到世安苑时,正巧看到许姨娘无所事事地摆弄着绣品。
许姨娘也是许宗的嫡女,在许家时也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潜心女红,可自从嫁到杨府,再没有闲情逸致做这些玩意儿,如今不免手艺生疏了,就拿如松出气。
“没想到姨娘的女红如此了得,云瑶真该请教一二。”
突然听见她的声音,许姨娘当即吓了一跳,忙从椅子上起来,瞪了眼没通报的人,又不敢多说什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姨娘不请我进去坐坐?”
见云瑶笑得和蔼,许姨娘差一点就被这纯真的笑给迷惑了,可她是清楚记得,那日从听雨院出来,她是如何打压威胁自己的。
嘴角抽了抽,许姨娘僵笑着:“大小姐突然前来,倒让这苑子蓬荜生辉了不少,快进来。如松,泡茶去……”
“不用了,一会儿我还要去接姨妈。”云瑶走上前,握住许姨娘的手,就将她引入内屋,边走边道:“不过是有事想同姨娘说说。”
如松本来要跟着进去,却见妙菡停在门口,垂首低眉,压根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她见她如此,也不好跟着进去,一同在外头候着。
许姨娘见她如此,细眉不自觉皱起,有些不安。她也是听说今天宁画枝会来的,不过这同她不相干,又不是杨政多纳一房姨娘。
她寻思着,开口问云瑶:“不知大小姐究竟要说什么?”
“自从杨芷柔的事后,云瑶自诩与姨娘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却不知是否是云瑶自作多情?”
“哪有的事,大小姐肯这么想,我烧高香还来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