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有场好戏要开场了。”云瑶平静地说道,便闭眼休息去了。
在她闭眼的瞬间,却是狠狠用指甲掐了自己的肉。
杨云瑶啊杨云瑶,上一世你便是输在了心软之上,上天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却依旧犯浑。总以为错不在陈姨娘,又怕在宁氏怀孕期间叫她心惊郁结,便心生犹豫,可人家却是要活活害她性命。
终究是她不够心狠,从今往后,她绝不会再手软,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经过傅澜的调理,未过两日,云瑶就已经彻底解毒,外头的老大夫直夸傅澜医术高超,只怕再过一年,便是苏州数一数二的大夫了。
这日,云瑶着了件软毛织锦披风,抱着手炉,早早就坐在了床炕上,忽听闻外头有些吵闹,面色却始终平静
直到动静了好一会儿,关敏身边的丫头飞槐亲自过来,面色十分困惑和慌忙,见了云瑶,匆匆行礼道:“大小姐,老夫人和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初夏等人虽有了些心理准备,却还是止不住的有些心跳加速,最终由香寒和初夏陪着云瑶去了大堂。
才一拐过回廊,远远地就瞧见两排站着捕快,这阵势除了当日在柳府中见过之外,再没有了,众人忍不住都焦虑了起来,独云瑶从始至终平静着面色,直到进了大堂,才发现整个杨府的人都聚在了这里。
而许宗亲自带人坐在一边候着,陈姨娘被推搡着跪着,连同麦梅也跪在一旁,杨芷柔边哭泣边一脸不信,见云瑶来了,便冲过来指责她:“姐姐好狠的心,竟没头没尾地去报官捉娘,若不是许大人是自己人,只怕娘早已受无妄之灾。”
“芷柔,不得放肆!”杨政低喝间,看着云瑶的面色也不太好,终究不管何事,自己的女儿也不该背着自己,惊动了外人,还叫许宗派了官兵来,这传出去是极大地影响他的名声。
关敏显然也十分不痛快,若不是她顾忌着宁氏如今有孕在身,受不得刺激,早就骂云瑶了,“你这闺女,做事如此糊涂,半点不把情分放在心中,叫许大人白跑一趟,成何体统?”
“云瑶……”宁氏一脸担忧地看着女儿,她清楚自己的女儿不是个胡来的人,抚着肚子十分不安。
云瑶不急着开口,只是看了眼地上的陈姨娘,又看了看许宗,行礼道:“大人前来,必定是掌握了证据,还请大人公私分明,依法办事。”
“这……”还不等许宗开口,杨政便忍不住打断她:“云瑶,休再胡闹!”
云瑶这才看向杨政,面色凄苦:“爹觉得,云瑶哪里在胡闹?想必事情的原委祖母和爹娘都清楚了,陈姨娘同福仁堂的老板邵田勾结,蓄意下毒谋害云瑶,云瑶大难不死,难道就可以纵容下毒之人么?”
宁氏掩嘴惊呼,陈妈忙扶住她,也是一脸震惊:“难怪小姐这两日都没来青黛院给夫人请安,原是被人所害。”
关敏剜了陈妈一眼,喝声道:“一个老妈子也学着胡言!事情尚未查清,再说宅门中事,有些摩擦再正常不过,都是小妇人的把戏,闹到台面算什么!”
陈妈当即闭口,杨芷柔见有人撑腰,对云瑶的气焰也上去了:“姐姐既说娘下毒害你,可有缘由?府中人都清楚,我娘素来与世无争,退一万步说,就算娘真要下毒,何苦拖到现在等姐姐身边有了傅姑娘才下毒?这事恐怕只有姐姐和傅姑娘才说得清楚吧!”
杨芷柔的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无非是她云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贼喊捉贼。
其实不单是杨芷柔不信陈姨娘会这么做,许姨娘、关敏乃至杨政都不信。
云瑶先望了眼宁氏,在她的眼神中,她清楚地看到了信任和心疼,这让她心底本该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