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泰将茶杯握在手中摆弄,道:“哎,都现在了您还看什么天啊,管他刮风下雨,时间到了破不了案子的时候,我看您就没这么闲适的心情了。”
县衙的另外一边,赵德林的书房内。咚咚咚,三声敲门的脆响,捕头何双应声而入。
赵德林坐在桌案前,案上摆满了书本和文献,不过他却并没有看书,而是在玩弄竹筒中的蛐蛐。
何双躬身道:“大人,都办妥了。”说着,将一个红色的锦囊递给赵德林。
接过锦囊,赵德林放下竹筒,小心的打开,一块红色的鲤鱼腰牌就露出了半边。他用眼光一瞄,就迅速放了回去。
看了看何双,道:“好,这件事你办得好。”
何双道:“哼,大人不知道,那当铺的掌故也是个刁民,说玉佩有残缺不能兑换,好说歹说,加了二十两银子,才答应把这东西给我。”
赵德林摆摆手,道:“诶,既然东西拿到了,那其他的事情也就不必放在心上了。我知道你现在手头紧,恩,拿去吧。”说着,他递出一张银票给何双。
何双双手接过银票,是一张五十两的票据,神色大喜,道:“小的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赵德林露出个诡异的笑脸,挥挥手,道:“好了,你出去吧。”
何双小心的收起银票,刚想转身,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赵德林道:“大人,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那个姓怀的插手此案,要是将贾顺定罪,顺理成章的结案,不是皆大欢喜吗?”
赵德林道:“你懂什么,我看那个姓怀的不简单,而且这件案子这么轰动,那么多人关注,证据不足就将贾顺早早定罪,恐民心不服啊。我反正不到一个月就卸任了,也不想这个时候惹上事端,他既然那么喜欢破案就让他去破,破了还自罢了,如果破不了案,本县连他一起收拾了。”
何双哈哈一笑:“好啊,大人果然神机妙算,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量这姓怀的有天大本领,我看也难在三天内破了这宗杀人案,到时候大人就可以……恩,哈哈。”
赵德林点点头:“恩,你出去吧。”
何双回道:“好,卑职告退。”
申通县的天气本就莫测难辨,又是十月深秋,冤案重重,转眼间,天空就下起了绵绵的细雨,雨水越下越大,顺着屋檐,似串串晶莹的珍珠滴滴的落下,狄公还站在窗边,水渍已经将他的衣角沾湿。
广泰站起身来,道:“大人,您还是进到这边来啊,看样子这雨是越下越大,您看外边,连那些当班的衙差都回来了。”
狄公缓了缓,神情凝重,对广泰道:“刚刚我思索了很久,总感觉案子有些不对。”
广泰好奇:“哪里不对劲吗?”
狄公点头:“赵德林的态度不对劲,现在想来似乎……”
广泰没有理会狄公,望着被雨水打湿的窗沿,道:“哎,这么大的雨,把窗沿都冲干净了!”
忽然,狄公转头过来,神色激动:“是啊,现在才是最好的时候,我们再不行动,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广泰更加好奇,完全听不明白:“啊,您,您在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