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二人探望了怡旨夫人,一切安然。
近两日阁内头等大事就是救治伤者,幸而莫邪文暄自小师承大都名医朱云药师,精通医理,早年就颇有成就,小有闻名。加之莫邪泷璃、莫邪云衾、吾绿舒从旁协助,四人一直忙到入夜。
莫邪泷璃刚回到沁月院,她其实在打斗中受了伤,未免家人再过担心,没有声张。
关了门,理开衣袖,手臂上赫然一道一指长的伤口,颇深。
取出药瓶,当药洒上伤口,蹙眉!
剧痛在手臂传开,咬住唇,心想:二哥独门研制的药粉,为何今次好的这么慢。
“中毒一日,毒入表浅。”
身后传来低润磁性的声音。
屋里有人!自己不曾发觉?回头,撞上弯腰看她的人的黑眸,两人距离几近,鼻眼相对,又是那绿木棉的香气,又是那张默然的俊颜。
“看来你早习惯了神出鬼没,了无声迹。”
她放下衣袖,站起来微怒。
“完璧归赵。”他环视屋子,“莫邪天的女儿也有害怕的事情么?”
书案上放着《诺音剑谱》。
“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她一双水眸愤然注视。
“我为何要杀人?只有人犯我,我必杀之。”
他凝视她,四目相对——一个肆意含笑,一个凝眸如粹。她是否可以理解为他在否认?他没有?
下一秒,他拉她坐于案前,迅速掀起她的衣袖,她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他始料不及,嘴角扬起不屑笑意。
“你放肆!我决不轻饶你,即使,你是宴王。”
她语带薄怒。
“包括救你?”他扬起两道漂亮的浓眉,“那是累人的称呼,我名祝鼎飞。”
声音不温不愠,犹如深海中的暗礁。
说到他,朝中江湖都称他一声宴王,少有人知晓他的真名。祝鼎飞,是怎样一个人?她想拉回手,她们有这么熟吗,他却不放,眼中尽是不可抗拒的力量,二人僵持了一下。
“很痛!”
“那就别动。”他轻喝,自怀中取出暖玉色瓶子,打开塞子将紫色药粉细细洒在她伤口上,眼神的专注柔和与之前的冷漠傲然截然相悖,“这与你刚敷的药没有冲突,但不用我的药你必死无疑。”
“剑淬了毒?”
怪不得二哥的药不见效果,自己这两天也觉得慢慢无法运功了。
“西疆隐藏花,白色奇香,中原药石无解。”
麻利取出白色手帕包扎好,他涵养不错,刚才的愠色一扫而过。
“谢字我说不出口,近日的事与你究竟有多少关系我还不清楚。”
她直言不讳,本来嘛,她向来宁静无争,偏偏遇上他,她就会发怒甚至打人,这些都是史无前例的。
“就当我听过了。”
他仍旧云淡风轻,身形一闪,消失于夜空。
这个人......莫邪泷璃低头看着白色手帕出神。
为免于莫邪天担忧,莫邪泷璃马上到复思楼把《诺音剑谱》交于莫邪天,他凝重的神色应证了所有猜想,这不单纯只是一本剑谱。
莫邪天背向她:
“寻找答案的人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这本剑谱失去了它的意义。”
随手把剑谱扔进火盆,眼看着它化为烟尘。
翌日蟠宇楼
怡旨夫人被发现中了毒,此事一出,全阁上下森然戒备。
莫邪文暄束手无策,因为她中的是西疆蓝蝎毒,此毒中原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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